廖媽媽聽到聲音,不曉得從那裡跑過來,拉著殷紅豆問:“如何了?”
麵上結了一層寒霜,傅慎時直直地看著秦氏,死死地握住扶手,雖深居簡出,重霄院動靜不通達,但他不是傻子。張家做出不仁不義之舉,長興侯便是大張旗鼓地與張家退婚,壞了張小娘子的名聲,讓她畢生嫁不出去,那也是她該死。
秦氏糾結了一番,同丈夫細心商討了好久,決定赴宴,至於傅慎時那邊,她也要親身去安撫。
這些年打理內宅,秦氏裡裡外外不曉得貼了多少銀錢,現在孩子們都大了,個個都要娶婦生子,頂頭另有個後妻婆婆,平輩的二房也是虎視眈眈,她冇少為銀子的事憂愁。這麼肥美適口的肉送到嘴邊,饞也饞死人。
秦氏和順的變態,殷紅豆總感覺怪怪的。
廖媽媽心驚,不知遐想起甚麼,便拽著殷紅豆往屋裡去。
傅慎時吃到一半,秦氏攥著帕子道:“六郎,娘本日來,是要跟你說你的婚事。”
兩手攥拳,傅慎時麵色陰冷道:“若我不想娶她呢?”
將碗推到傅慎時跟前,秦氏道:“六郎嘗一嘗。”
秦氏和緩了神采道:“六郎好生歇息,明日娘便帶你去蕭山伯府赴宴。”
屋子裡,傅慎時吃了一口,柔滑高雅,清甜適口,入口即化,他已經好久未曾吃過這般精美的燕窩,何況還是秦氏親手做的。
緊緊地絞著帕子,秦氏囁嚅半晌才道:“張閣老是工部尚書,京杭大運河竣疏采辦木料的事由他說了算,如兩家結秦晉之好,這便是張家的賠罪,隻不太小娘子的嫁奩比疇前稍薄一些。”
傅慎時向來起的早,秦氏去的時候,他已經洗漱罷了,用完了早膳。
殷紅豆一臉沮喪樣,道:“大夫人讓六爺娶張小娘子,夫人一走,六爺就發脾氣了。”
這廂秦氏得了蕭山伯夫人的口信,原是盤算了主張要讓張家吃些苦頭替兒子出氣,一傳聞張夫人把京杭大運河竣疏采辦木料的肥缺拿了出來,便忍不住心動。
張家幸得與蕭山伯夫人孃家有些乾係,辦理了幾日,終究登了門見到了蕭山伯夫人。
冇過幾日,張夫人便等來了好動靜,秦氏承諾上蕭山伯府赴宴,也就直接地同意了跟她見麵。
他嗓音沙啞乾澀,聽得殷紅豆有些刺耳朵。
傅慎時幾不成聞地笑了一聲,長興侯府嫡長房殘廢嫡子的婚事,竟值得調換如許的肥差!
殷紅豆一個不防備,身子先探出去,腿還冇跟上,嘴裡來不及說:廖媽媽,我不想出來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