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專業秘書出身,殷紅豆還不至於真被這一問給難住,她吸了口氣道:“若六爺再傷一個丫環,不免讓人感覺您苛待下人。六爺也是天賦異稟驚才絕豔之人,何必為那等人傷了清譽,得不償失。”
放下燕窩,秦氏笑吟吟道:“慎時,再嚐嚐娘做的燕窩。取煮沸的泉水浸泡過,孃親身用銀針挑的黑絲,同廚房煮的嫩雞湯、上好的火腿湯、蘑菇湯一齊滾燒好的。”
“奴婢家貧,金飾貴重,隻好拿常用之物作記念。”
壓住上翹的嘴角,殷紅豆麪色如常地站起來,福一福身子……然後腰間的荷包就掉了,從紫晴那邊順過來的陶瓷茶蓋,落在五尺見方的青磚上就摔碎了!!!
廖媽媽衝著屋裡柔聲道:“六爺,紅豆是個好丫頭,您待她寬宏些,不然一日三餐便冇有人做了。”
傅慎時沉默了好久,冇有俄然發瘋,殷紅豆稍稍放了心。
次日,秦氏便端著親手做的燕窩到了重霄院。
為了女兒的畢生幸運,張夫人也是豁得出去,她在蕭山伯夫人麵前斷斷續續地哭了小半個時候,又舍了很多好處,才讓對方承諾去長興侯府試一試。
傅慎時眸工夫沉沉得能滴出水,道:“好,兒子承諾。”
秦氏一哽,神采生硬,道:“六郎你可想清楚了,張小娘子家世邊幅已是上乘之選,口舌之事,今後嫁進府再漸漸調.教便是。這回如果退了婚,莫說你父親不準,你祖父也在天上看著呢,將來有人拿這事大做文章,你便會被打為不孝之輩!”
真的是不跪不可了,殷紅豆噗通跪下,挺直了脊背,道:“奴婢冇有扯謊。一則奴婢恐六爺傷了手,二則……前四個丫環的事才過不久,若六爺再沾上甚麼不好的名聲,到底有傷六爺英名。”
時硯從閣房出來,道:“紅豆女人,六爺叫你。”
殷紅豆也隻能祈求,傅慎時是個重口腹之慾的人纔好,那她小命還能靠一手廚藝續一續。
傅慎時背靠輪椅上,姿勢閒散,揮揮手讓時硯退了出去。
賠著笑容,殷紅豆道:“奴婢不是阿誰意義, 沙甸貨指代的重點是您很高貴, 旁的不首要, 首要的六爺高貴,非常的高貴!”
哦豁!那就證明,說了還是冇卵用啊!
愣了一下,時硯道:“六爺冇讓我打你。”他麵白不必,嗓音細緻如同女子。
有了前車之鑒,廖媽媽不免心生警戒,肅了神采道:“你對六爺做了甚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