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糾結了一番,同丈夫細心商討了好久,決定赴宴,至於傅慎時那邊,她也要親身去安撫。
到底是專業秘書出身,殷紅豆還不至於真被這一問給難住,她吸了口氣道:“若六爺再傷一個丫環,不免讓人感覺您苛待下人。六爺也是天賦異稟驚才絕豔之人,何必為那等人傷了清譽,得不償失。”
瞧了一眼傅慎時手上的傷痕, 殷紅豆誠心道:“六爺,您若感覺奴婢說話不好聽,回了重霄院再懲罰奴婢便是, 當下最要緊的是先把您手上的傷措置了。另有這鞭子……”
廖媽媽道:“好了好了,你先歇著,把對牌給我,我讓翠微去廚房拿菜,要籌辦晚膳了。”
張家幸得與蕭山伯夫人孃家有些乾係,辦理了幾日,終究登了門見到了蕭山伯夫人。
殷紅豆一臉頹靡,道:“還歇不了,六爺說要杖責十下!”
傅慎時叫住了她,嗓音低低地問:“那是甚麼?給我看看。”
“以茶蓋做念想?我倒是頭一次傳聞。”
壓住上翹的嘴角,殷紅豆麪色如常地站起來,福一福身子……然後腰間的荷包就掉了,從紫晴那邊順過來的陶瓷茶蓋,落在五尺見方的青磚上就摔碎了!!!
閉上眼,傅慎時聲音懶懶的:“念你初犯,杖責十下。”
廖媽媽拉著殷紅豆的手安撫道:“彆怕,我跟著你去。”
殷紅豆如何敢當著傅慎時的麵說他不是東西――即便她心中是這麼想的。
他嗓音沙啞乾澀,聽得殷紅豆有些刺耳朵。
如許的答覆模板,該當是挑不出錯的。
母子二人對視,秦氏目光一閃,挪開視野,道:“冇有。”
不知過了多久,傅慎時道:“你走吧。”
這些年打理內宅,秦氏裡裡外外不曉得貼了多少銀錢,現在孩子們都大了,個個都要娶婦生子,頂頭另有個後妻婆婆,平輩的二房也是虎視眈眈,她冇少為銀子的事憂愁。這麼肥美適口的肉送到嘴邊,饞也饞死人。
“……”
廖媽媽倒是鬆了口氣,和順地拍著殷紅豆的肩膀,道:“我公然冇看錯你!”她溫聲哄道:“彆怕彆怕,有我替你說項,六爺不會把你如何樣的。”
麵上結了一層寒霜,傅慎時直直地看著秦氏,死死地握住扶手,雖深居簡出,重霄院動靜不通達,但他不是傻子。張家做出不仁不義之舉,長興侯便是大張旗鼓地與張家退婚,壞了張小娘子的名聲,讓她畢生嫁不出去,那也是她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