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紅豆見好就收,笑道:“總之六爺賢明神武,如果無事,奴婢就退下了。”
歎了口氣,廖媽媽道:“六爺到底給個準話,你這半點態度不表,我便是你肚裡的蛔蟲,也不曉得你想甚麼。”說罷,她看了看殷紅豆,表示她過來幫腔。
重霄院來過的丫環多,走的也快,雖是大夫人撥給傅慎時的人,但前車之鑒太多,廖媽媽也懶得去要她們的賣身契,歸正最後都是要交給大夫人懲罰的。
醞釀了一下,殷紅豆期盼了一下將來出府的機遇,便答道:“奴婢是六爺的奴婢,以是奴婢愛重六爺,旁的奴婢不管,奴婢儘管六爺的喜怒哀樂,六爺如何樂意如何來。奴婢本日見六爺與大爺對峙不下,又不忍大爺難堪,才膽小脫手。冇有彆的啟事,就是見不得六爺受委曲。”
眼瞼微抬,傅慎時清冷的目光打向殷紅豆,直直地看著她,沉聲道:“你再說一遍。”
傅慎時本來隨便搭在輪椅上的手突然收緊,苗條的手指握在扶手上,根根清楚,潔淨利落。
也不閒扯其他,殷紅豆謝過廖媽媽,這就進了上房去謝恩,她的嘴向來都是抹了蜜似的,呼啦啦說了一大串。
一時大師都噤了聲,傅慎時仍自顧看著麵前那幾株桃樹,花桃的花期過了好久,結的小果子也已掉光,桃樹上隻剩下光禿的樹枝,枯瘦伶仃,偶有一點零散的葉子裝點著,卻也失了昔日的朝氣。
殷紅豆暗驚,難怪那次感受傅慎時胳膊力量不小,原是常在書房裡舞鞭練習臂力的原因。
殷紅豆大喜,傅慎時公然肯保她,就算傅慎明親目睹證了全部過程,也不好為了她一個小丫環跟兄弟鬨衝突,必將會按下不說,這件事便順利揭過了,她果然冇有做錯,這的確是傅六給她的最好的誇獎。
傅慎時把賣身契遞給時硯,淡聲道:“她京話說的倒是普通。”
傅慎明抱著盼哥兒玩了一會子,才問大夫人道:“母親,慎時身邊的丫環原是那裡的?兒子如何向來冇見過?”
殷紅豆壯著膽量再說了一遍:“奴婢說,不是如許的,桃樹許是有‘短折桃’之稱,但是重霄院的桃樹,絕對不是的。”
殷紅豆抿唇不語,桃樹和柳樹栽種一起,倒是俗氣的很,她的視野恰好落在傅慎時身上,隻見他幾不成見地吐了口氣,潔淨纖瘦的手指握抓了扶手,淨白的手背上透著淡淡的綠色線條,他聲音低低隧道:“桃樹成果實早,十年便乾枯,是故稱為‘短折桃’,並不適合栽在天井裡撫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