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慎時停動手裡的鞭子,扯下袖子,叮嚀時硯一會子把木樁搬出去,等他用過早膳,出去透透氣,趁便活動筋骨。
“廖媽媽可曉得為甚麼?”
“六爺說尚可。”
傅慎時把手上的戒指脫下來把玩,道:“那丫環的賣身契安在?”
重霄院來過的丫環多,走的也快,雖是大夫人撥給傅慎時的人,但前車之鑒太多,廖媽媽也懶得去要她們的賣身契,歸正最後都是要交給大夫人懲罰的。
傅慎時語氣陡峭地叮嚀道:“勞廖媽媽跑一趟,去母親那邊把她的賣身契取過來。”
定必然神,殷紅豆走到傅慎時麵前,低頭施禮,溫聲道:“六爺,不是如許的。”
殷紅豆大喜,傅慎時公然肯保她,就算傅慎明親目睹證了全部過程,也不好為了她一個小丫環跟兄弟鬨衝突,必將會按下不說,這件事便順利揭過了,她果然冇有做錯,這的確是傅六給她的最好的誇獎。
大夫人神采淡然,道:“你二嬸送過來的,剛廖媽媽還說慎時要她的賣身契,我纔給了她去,如何了?”
傅慎時卻接了過來,在賣身契上掃了一眼,低聲道:“她本籍原是保定府的。”
出了上房,殷紅豆便把傅慎時的話,傳給了廖媽媽,她放動手裡的活兒,立即去了上房。
一時大師都噤了聲,傅慎時仍自顧看著麵前那幾株桃樹,花桃的花期過了好久,結的小果子也已掉光,桃樹上隻剩下光禿的樹枝,枯瘦伶仃,偶有一點零散的葉子裝點著,卻也失了昔日的朝氣。
殷紅豆壯著膽量再說了一遍:“奴婢說,不是如許的,桃樹許是有‘短折桃’之稱,但是重霄院的桃樹,絕對不是的。”
明朗的日光照在傅慎時的冇有神采的臉上,他淡聲道:“出去吧,把廖媽媽叫過來。”
大夫人聽得好好的,盼哥兒一蹬腿,說餓了,她便道:“好,這就去讓廚房做吃的給你送來。”
廖媽媽曉得傅慎時是憶起了老侯爺,便道:“紅豆的老子娘厥後在京中定居,她幾歲時便入了侯府,估摸著是不會說保定話。”
冇有彆的啟事,就是見不得六爺受委曲。
眼瞼微抬,傅慎時清冷的目光打向殷紅豆,直直地看著她,沉聲道:“你再說一遍。”
傅慎時問道:“廖媽媽可見過彆的院中栽種過桃樹?”
殷紅豆目不轉睛地看著傅慎時微紅的眼眶,抿唇不語,本來這四年以來,他都以為這幾株桃樹是他的催命符,卻忍到本日才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