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聲短促,敲打著窗欞彷彿在呼喊著誰,小桌上的燭火被風吹得忽閃忽閃的,曹沾拿起剪刀想去剪掉燒焦的燈芯,俄然聞聲院子內裡有大隊人馬跑動的聲音,然後是此起彼伏的犬吠聲、漢後代人的喊叫,小孩的大哭
“咳、咳,人家哪有跟蹤你,人家是順道回家罷了”林黛玉一雙頎長的丹鳳眼瞄著劉子光一眨眨的,如此近的間隔能瞥見少女臉上的絨毛,細嫩脖子下端的鎖骨,還能聞到少女身上的暗香,和泥土的芳香稠濁在一起格外怡人,劉子光的鬥笠因為剛纔行動過猛已經滑落了,雨水打在兩人頭上身上,順著鼻尖和額角流下來,氛圍相稱的含混
一柄油紙傘滑落在地上,斑斕的少女被劉子光按在牆上,小臉憋得通紅,兩隻小手徒勞的拍打著他微弱有力的臂膀,劉子光鬆開手,冷著臉問:“林女人,為甚麼跟蹤我?”
女人們鎮靜的直拍巴掌,但是曹沾卻急得團團轉,這些地痞都是常常在這四周廝混的,觸怒了他們但是後患無窮,這個姓許的拍拍屁股便能夠走,爛攤子都留給曹家了,就是砸鍋賣鐵也賠不起這些地痞的傷藥費啊
林黛玉撿起油紙傘,冷靜的走著,劉子光也一樣冷靜的跟在他前麵,兩小我就如許無聲的在悠長、寥寂的雨巷中安步,兩旁頹圮的籬牆上,盛開著淡紫色的丁香花,和林黛玉身上沾了雨水的丁香色衣裙交相輝映,劉子光在前麵望著這個淡薄的撐著油紙傘的剪影,不由得又滴下幾滴口水
果不其然,隻聽內裡一陣混亂的腳步聲,數十名地痞殺到,把曹家的院子團團圍住,為首一個傢夥赤著上身,斜披了一件淡紫色的袍子,看起來有些眼熟,這傢夥嘴裡叼著菸捲,神情甚是倨傲,看也不看地上橫七豎八的朋友,拿腔作調的說:“誰把我的兄弟打成如許?”
不好,那幫地痞又肇事了,曹沾嚇得從速把書稿和文具藏到床底下,跑到祖父的屋裡去,曹寅已經病入膏肓了,整天咳嗽著等死,家裡其他的人也聽到內裡的鼓譟後會聚到老太爺的房間,嚴峻的等候著拍門
“大哥,就是這個戴鬥笠的小子,點子紮手,十幾個兄弟都不是他的敵手”胖地痞提示道
“時候不早了,快些回家,我送你”劉子光盯著林黛玉看了一會,終究丟棄了趁機占便宜的動機,放開手,重新把鬥笠頂在頭上
女人們嚇得花容失容,擠做一團大氣都不敢出,固然她們都是官宦人家出身,但是現在不是身處都城大庭廣眾之下,而是南門外的棚戶區深處,真是叫每天不該,叫地地不靈了,哪還敢矯飾本身的身份,大師的目光都集合在那位大俠身上,能不能出險,就看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