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寅的神采立即變得丟臉起來,千算萬算就是把這個刁民給漏在內裡了,如果欽差大人揪住這個小辮子可就丟臉了,雖說不是甚麼大罪名,可畢竟是個費事事
竟然有這麼猛的料,一口氣把曹家祖孫三代都給告了,這件事有搞頭啊,劉子光心中大喜,臉上卻如同秋水普通安靜,織染局不是按察司,公座上冇有驚堂木如許扮演好天大老爺的道具,劉子光隻好姑息著拿起一方端硯在桌子上拍了一下,冷聲喝道:“大膽花炮,你可曉得誣告朝廷命官是甚麼罪名麼?是極刑!本官現在給你一刻鐘來陳述,如果所說的失實,本官必然秉公措置,如果是你信口胡言,那你可就死定了”
因為是公事觀察,劉子光也換了端莊的麒麟補子的大紅袍,冇有騎馬,坐進了一頂八抬大轎,一行人從織造署衙門解纜,浩浩大蕩直奔姑蘇織造部分屬的織染局而去,一起上官差鳴鑼開道,寂靜躲避的黑底金漆牌子舉的好似一片小樹林,三頂官轎擺佈是挎著佩刀的兵丁,姑蘇大街上早被打掃的乾清乾淨,老百姓都縮在路旁畏敬的看著欽差大人的步隊不敢鼓譟
次日一早,曹寅派人來請欽差大人觀察姑蘇織造局,姑蘇織造局是江南織造署下轄的三個局之一,也是最大的一個局,養著數萬工匠,上千織機,織造局的長官叫做所官,也是個實打實的肥缺,姑蘇局的所官不是彆人,恰是曹寅的兒子曹顒,一個四十歲擺佈邊幅堂堂的中年男人,此時父子倆人都換上了烏紗紅袍,笑容滿麵的在織造署衙門等著欽差大人,隻是兩人的眼圈都有些浮腫,笑容也有些生硬,怕是昨晚冇有睡好
花炮說到厥後已經泣不成聲,他身上穿戴一件襤褸不堪的花衣服,麵有菜色,頭髮也儘是油膩,腳上連鞋子都冇有,一雙手也染滿了色彩,皮膚多有腐敗之處
織染局又稱北局,是姑蘇織造部分屬的一個大型工廠,顧名思義,工廠兼顧了紡織和印染的職責,觀察步隊來到北局大門後,多量身著整齊白布事情服的工匠們列隊在門口歡迎,曹寅父子在前麵帶路,領著劉子光走出來,隻見工廠內統統機器設備擺放得井井有條,工人們也在有條不紊的事情著,各種色彩的綢緞布匹整匹整匹的晾在半空中的杆子上,陽光照下來都變了色彩,小型泅水池一樣寬廣的染池裡是紅藍黃色的燃料,這些都是基本質調,如果想獲得更龐大的色彩能夠通過多次漂染實現,比如藍色加黃色能夠獲得綠色,紅色加黃色能夠獲得橙色,看來工匠們已經把握了色彩搭配工藝上的技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