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仁兄一邊說,一邊連連點頭。
“甚麼!”王有齡一驚,當即站了起來,“明匪今晚要打擊杭城?!”
靠近白堤停著一艘裝潢jing美的畫舫,艙內樂工懷中琴瑟琵琶俱全,正在那邊吹拉撥彈。前船麵露台上,幾個官宦模樣的一邊品酒賞景,一邊摟住身邊的美人取樂。
“冇錯!”張仁兄頓時說道,“我聽人說,明匪進鎮海城後,昭告滿城士紳,他們說這浙東浙北是三戰之地。”
傳聞王有齡候補浙江鹽大使,一向冇撈到甚麼差事,貧困得誌在杭州。王有齡幸虧熟諳了胡雪岩,胡雪岩調用資金,讓他進京活動,王有齡才得以官運亨通。
“兵勢如火啊!”王有齡摸摸鬢角上的銀霜,歎了口氣,“我這還算好的,撫台大人鬚髮全白。”
“就是粵匪長毛、西洋夷人,另有朝廷,將在浙東浙北角力,明軍要做黃雀。”
金烏西沉,華燈初上,杭州西湖邊上的各sè畫舫均熱烈不凡,絲竹歌舞,猜拳酒令之聲不斷,恰是一片歡娛,到處昇平的氣象。
說話間,隻見他雙手向北抱拳,神情極其恭敬,彷彿鹹豐小兒就在這裡普通。
十一月十四ri下午,錢塘江上遊駛來了一艘無錫快,船在鳳廟門外拐進河汊,在大石橋下停靠了下來。
王有齡話還冇說完,胡雪岩擺手攔住,“雪公何必妄自陋劣。雖說寧波大捷,讓黃撫台挽回結局勢,但何撫台頓時就要接任,雪公與何撫台自幼交好,這浙省的安危您還是能說上話的。”
“這寧波大捷~~”這位張仁兄左顧右盼了一下,搖點頭冇再說話。
湖麵上晚風緩緩吹過,遠山蒙紗,近樹籠煙,一個矮胖模樣的酒客搜腸刮肚半天,口中吟道,“平湖一sè萬頃秋,湖光渺渺水長流。”
王有齡號雪軒,胡雪岩如許的稱呼顯得兩人乾係非常不普通。王有齡自幼不屑八股之學,他從捐官候補,代理知縣,通過才調漸漸熬成執掌一府的滿清大員。胡雪岩是一個是從小伴計升上來的錢莊老闆,兩人至誠至好,乾係相稱緊密。
“張仁兄,你笑甚麼?”
王有齡心中一喜,“這是真的?”
“這話是吳石芒,就是那位明軍的浙東安撫使說的。他還說,這黃撫台能不能活過今ri,還未可知,不過雪公你今晚將會獲得一個杭州大捷。”
太和樓的油爆蝦、王潤興的鹽件兒、又一村的菜肉包~~各式好菜放滿了桌子。
駐防寧徽的綠營兵勇是千萬不能調回的,毫不能讓承平軍乘虛而入。他隻得委派杭州知府王有齡調用杭城團練分路扼守錢塘江的各個津口衝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