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色的長笛重新回到紅唇邊,這是一個略帶哀痛的曲子,中間有幾處破音。鋒利的調子粉碎了曲子的團體氛圍,就像是女孩身上的棱角,她不是一個風俗哀痛的人。
“噔噔噔”的皮靴踩地聲遠去,獨一無二的節拍。
“說那麼多,鄭郎中可否吹一曲,讓我等開開耳界。”於鳳聰噗呲一笑。
“鄭郎中,你前次讓我問牛痘的事,我問了養奶牛的家人。”隨後,那清脆的步點聲戛但是止。
“試藥,”鄭晟的回理睬直氣壯,“現在防治天花的藥方還不完美,我改了幾味配藥,但不能直接用人試藥。”
鄭晟幾近在刹時放下笛子,轉向那雙像蒙了一層薄霧的眼睛:“如何樣?”
於鳳聰朝鄭晟微微點頭,“明天辰時解纜。”她回身朝院子外走去,貨隊還冇籌辦好,她要去盯緊那幾個管家,不能出一點不對。
“記著了!”從小到大,於少澤不管學甚麼東西都很當真。
鄭晟坐在陽光下的椅子上,十三歲的少年站在他身邊神情專注看他行動。
於鳳聰冇留意他,她把笛孔切近粉嫩的紅唇邊,十指橫放按在笛孔上,芊芊玉指弓伸不一。輕柔的氣味在圓孔中活動,瞬息間,清脆的笛聲像山澗裡流淌的泉水。
“完美,”她放下笛子簡短的總結,“你是如何做到的。”
“好的。”於鳳聰的重視力全在那片薄薄的笛膜上,這支笛子是她送給弟弟的,她熟諳這笛子的聲音。隻換了一張膜,陳腐的笛子像是脫胎換骨,從垂朽的白叟變成一個靈動的青年。
“都好了,現在既冇有病人也冇有病牛。”於鳳聰接過笛子,手指悄悄按在那層薄如蟬翼的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