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莫非是要反擊?不成!楊格說過,日軍遠來,所攜炮彈必定有限,此番試射乃是存了兩個心機,第一,標定我戰線射擊參數,為共同步兵打擊作籌辦;第二,勾引我軍炮火反擊,白白華侈炮彈。”
日軍炮兵的沉寂,讓清軍將領們鬆了一口氣,也讓躲在399高地南側小山頭後的楊格鬆了一口氣,他實在是擔憂鎮邊軍步隊各營會接受不住炮擊而離開火線。
“等!”
一名戈什哈緩慢跑遠。
壽山低頭深思半晌,再次昂首時,看向小弟的目光中儘是嘉許。這一次,是延山說對了。
依克唐阿見壽山去而複返,臉上竟然帶著笑意,身後更跟了個延山,心知環境有變,乾脆坐在馬紮上“以穩定應萬變”。
“跟我上去稟報大人。”
號角吹響,500多日軍排成兩列橫隊緩緩行進,方向是清軍戰線的中心偏西(右翼)。兩軍間隔600米時,高地上的六門70山炮齊射,幾次落在清軍戰線上的炮彈將行列打亂,清軍官兵紛繁臥倒或者躲進壕溝。在軍官的口令聲中,日軍官兵腳步整齊齊截,“咵咵”地挺槍進步,間隔很快收縮到400米,清軍戰線上響起一陣槍聲,卻因炮彈還在不竭炸開,戰線不齊,槍聲也顯得稀稀拉拉,難以構成火力壓抑結果。
鎮邊軍分統兼步隊統領壽山的位置間隔日軍不過五百米,不時有流彈“嗖嗖”飛來,因為陣勢南低北高的乾係,那些流彈大多打進他腳下的泥土中,卻也讓擺佈的戈什哈們個個神情嚴峻,更有忠心者湧到統領大人身前,卻被壽山一一扒開。
炮彈幾次落在鎮邊軍步隊的戰線上,硝煙起處,霰彈橫飛,掀飛了拒馬,囊括了泥土、灰塵。及時臥倒或者乾脆跳進壕溝裡的清軍官兵幾無喪失,卻還需接受身在爆炸中間的那種可駭的壓力。不過,在將軍依克唐阿的嚴令下,在跑馬集堡門外列隊待命的“親兵法律隊”槍口威脅下,冇有人情願冒犯軍律、逃離火線,很多弟兄轉頭大喊:“我們的炮咋不開仗呐?!”
壽山聞言麵呈躊躇之色,反擊?將軍的意義是壓迫日軍展開戰線,隻要正麵打成膠著,日軍預備隊不管是加強正麵還是迂迴側擊,都要上,當時候就是楊格的機遇了。連戰連敗的鎮邊軍步隊各營弟兄固然有楊格事例為範提振了一些士氣,可遵循楊格和延山所說,步隊的戰術素養還很不敷,士氣還冇有暢旺到足以支撐打擊和白刃戰的程度。萬一反擊得勝,極有能夠形成崩潰的結局。那......全部作戰打算就要泡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