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格,既然你意已決,那就歇息兩日,後天一早隨馬隊解纜窺伺雪裡站,然後,延山帶我的親筆信送你去連山關。”
差一點,或人說了“河北省”三字,幸虧反應得快,及時改口。
就在永山連連點頭之際,楊格俄然話鋒一轉:“但是,如果在死守以後行反擊之事,我以為各部在未經清算之前,切不成行!”
永山又按住楊格的肩頭,表示他入坐,然後問道:“楊兄弟身上傷勢如何?”
永山的脾氣遠比他的弟弟火爆,聽楊格這麼一說,麵色欠都雅了,延山急道:“我看也並不難嘛,隻要各軍兄弟合力用命,我們一萬多人還打不太小日本兒的一個旅團?”
“不礙事。”楊格不知折節下交的對方內心打的甚麼主張,隻能見招拆招。
這話,較著就是四品頂戴的鎮邊軍馬隊統領很瞧得起小兵楊格,要藉此建立某種超出職位的友情了。
從輿圖上來看,依克唐阿帶領的鎮邊軍和黑龍江練軍齊字營在跑馬集,威脅鳳凰城日軍側後;聶士成帶領蘆榆防軍嚴守摩天嶺、連山關一線,戰局態勢還不至於太糟糕。不過,從圖上來看,本身真是走了一早晨的冤枉路,早知向北會趕上鎮邊軍,向西卻能與聶士成的步隊彙合,那就徑直向西,也免得白挨延山一槍,現在,這貼了膏藥的胸口還在發痛呢。
永山開端刨根問底了,究竟由不得他不思疑這個小兵的身份。太詭異了,平常營頭的小兵能說出這些話嗎?決計不成能!就算是從天津武備書院出身的那些哨官、隊正們,也一定說的如此層次清楚,頭頭是道!至於八旗、綠營那些軍官嘛,就更不消提了。
倘如果平常將領,估計楊格的腦袋就保不住了。但永山、延山兄弟分歧,二人並未氣惱,反倒感覺這傢夥有骨氣,又有些見地本事,如許不趨炎附勢之人纔是真豪傑,值得交友!
“延山,輿圖。”
“詳細說說罷!”
楊格盯著永山、延山兩兄弟,心中感慨卻又無從提及,隻能暗道:你們曉得在我阿誰期間,收集上的袁黑和袁粉吵得可短長哩!我不管你們先人是甚麼人,看你們還在抗擊小鬼子的份兒上,就給你們個臉子吧!
“掘個坑,埋了。可惜,尚未掘成績遭受日軍追兵,戰後天已大黑,我怕敵軍再來,就......不幸弟兄們為國捐軀,卻落得個曝屍荒漠的了局,我......”楊格說著,真的有些哽嚥了,不過,他在為那七名弟兄的死可惜之餘,更多的是對清朝軍隊的掉隊而感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