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兩人還是帶著好音解纜回淨水鎮過年，寧無慍先前已經送了手劄歸去，跟寧母講明瞭晚歸的啟事。
方致下葬那日，方諾哭不出聲，卻昏倒在了方致墓前，現下已經平複了很多，正坐在王氏房中陪她。
方諾由著他將本身送回了臥房，脫了衣裳睡在床上，冇想到寧無慍上了床：“我抱著你，和緩些。”
方諾斂眉：“我瞧著不如何好, 強撐著罷了。”為人後代說出這類話並不輕易, 寧無慍感喟，扶著她的肩膀：“儘人事聽天命。”
“曉得了。”
“是親家又是故交，天然要多惦記，此次你們歸去，我跟你們一道。”
方諾正倚在軟塌上，綠野在身後給她揉頭，瞧著昏昏欲睡，不過寧無慍估計她冇多少睡意。公然聽到他的腳步聲便睜了眼：“過來了。”
“醒了？”方諾隻是動了動腳，還真覺得吵醒了寧無慍。
“你多跟她講講嶽父的事情，”
初二下午便一道解纜回方家，親家相見，分外熱絡，方致穿得喜氣，將不甚好的麵色壓下去了一些，笑著同寧母說道：“勞煩弟妹跑這一趟。”
“收麻的事情，你和諾諾做得很好, 不過也要謹慎惹人眼紅，反手參你一本官商勾搭, 若說紅利，方家確切冇有多少。”
寧母住了一日，寧無慍便送她回淨水鎮，順道便回衙門，方諾跟好音留下，說住過正月十五再走，冇想到正月十五那日，方致抱著好音坐在搖椅上，坐著坐著睡了疇昔，這一睡便再也冇有醒過來。
“歇下了。”
方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宦海中身不由己的時候太多。
“孩子們都是一片孝心，”寧母在一旁說道：“諾諾跟著無慍在安平縣，離得有些遠，不能常返來，天然牽掛得緊。”
“諾諾，你性子要強，跟無慍有事情定要先平心靜氣，千萬不能咄咄逼人。”想了想又道：“若真分歧適，回方家也無妨，秀坊是你的，讓好音在方家發嫁，方慎也不敢說半個不字。”
方慎下巴上都是冒了很多青青短短的胡茬，抿著薄唇，見到寧無慍喚了聲姐夫。
還是門房出來先瞧見他，忙應了幾步：“姑爺返來了。”
“他們兩個都惦記取你，我也是這般。”
寧無慍隻坐在一旁聽著，並未幾言。
好音到了母親懷裡，便開端笑起來，方諾歎了口氣，捏了捏她小臉：“還甚麼都不懂呢。”說著說著又喃喃自語：“大了也不知還能不能曉得外公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