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晏跨步出來,朝著寧無慍笑道:“我不過是歸去取了兩盆花草你就返來了,先前不都是要在書院待半個多時候的麼,嫂夫人返來後公然就不普通。”
平複下來以後,寧無慍還在把玩手中蔥根般的長指,方諾感覺有些粘膩,可又不美意義喚兩個丫環叫水。
早晨寧無慍冇有留在另一間正房溫書,跟方諾一道洗漱睡下, 卻也冇有脫手動腳。
寧無慍站著,瞧了瞧院子裡隻要一把的搖椅,笑說了句:“這椅子該再打一把。”
見他不言,方諾又道:“今後我們說不定住得離我爹孃更遠一些,方府的買賣必須安排妥當纔好,我爹阿誰脾氣,是個事必躬親的,除了我不愛假手彆人,讓他瞧瞧我有多辛苦,也好稍稍放一罷休裡的事情,讓旁人幫他幾分。”
“走那日收到的,很喜好,還讓我替他向你伸謝。”
“不甚好。”寧無慍曉得李晏家中廣有交遊,說不定還能認得甚麼名醫。
“你要坐麼,那我便歸去睡覺。”
方諾出來,應道:“他方纔出去了,李公子可有事情?”
“不必了,這也不知要多長時候,何必再遲誤你功課。”
方諾此次從郴州返來,目睹心境不佳,兩個丫環也不敢多話,院子裡除了輕風拂過,竹葉颯颯作響的聲音,都是靜悄悄的。
留著寧無慍輕挑長眉, 跟在前麵空著兩手走了出來。
“就在院子裡坐著。”
寧無慍翻身,用手支著腦袋:“諾諾還要一道麼?”
李晏大笑回身,廣袖長袍將他兩道長眉襯得更多幾分神仙氣:“伯父這般勸我,莫非就不婆媽了麼?繁花上枝頭,得見便可,何必插瓶置之?”
寧無慍返來的時候,便見方諾一臉憂色,從曉得方致抱病以後,甚少見她如此,笑問:“如何了?”
“你年底不是還要清賬?等清了帳再走。”
這一晚方諾洗了澡,散著頭髮坐在院子裡,隻要月光灑在地上,正房寧無慍在溫書,有燭火昏黃的色彩透出來。
“真的不消,”方諾換了件更輕浮的外衫,道:“你好生在書院讀書,我帶著絳霄歸去,讓綠野留下,轉年就要去都城趕考了,那裡經得起這般遲誤時候。”
“我去給你打盆溫水。”說著披了外衫翻身下床。
方諾曉得,隻要寧無慍在京中站住腳根,便不會有人隨便覬覦方家的買賣,這麼多年各處的布莊秀坊早就有了常例,哪怕是她離遠一些也無妨,畢竟方家的老根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