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致看著女兒,還是忍不住說道:“諾諾,爹並不是想靠你去幫著慎兒攀附今後無慍的繁華繁華,這宦途盤曲,誰能包管個甚麼,隻是想你嫁了人,便要伉儷同心,”頓了頓又說:“我這身子還能再撐兩年,若真是感覺他欺負你了,我們回家也無妨。”
“我問的是,為何要先往郴州去信?”
兩人之間有半晌的沉默,過了一會兒,寧無慍纔開口:“諾諾,我再陪你回家一趟可好?”
方致將方諾的行動瞧在眼裡,本想讓寧無慍出去,也直接作罷,沉了沉臉跟方諾說道:“我既將你許配給了無慍,便好生過日子,整日惦記孃家算如何回事,我便是躺在床榻上也該是方慎侍疾!”
“爹,您為何不想奉告我?”
方致應言躺在了床上,一邊躺著紮針,一邊歎起氣來。
“諾諾。”寧無慍也是被打更的聲音驚醒的,他竟不知該如何去睡在方諾身邊。
方諾點了點頭:“我曉得。”
方諾一動不動站了半晌,正想回身回房,內裡街上傳來更夫敲鑼的聲音。
這一早晨睡得並不安撫,方諾醒過來的時候,天還未亮,身邊的被褥整整齊齊應是冇人動過,披了衣裳起家,藉著月光排闥出去,另一間正房中,燭光還亮著,透過半掩的窗戶往裡瞧了一眼,寧無慍俯身趴在書桌上,身上也冇有披外衫之類的東西。
等寧無慍過來尋這母女二人的時候,不但方諾,王氏也隻是看了他一眼。
方諾一聽,內心格登了一下,這話音真是病得嚴峻的意義,擦了擦眼淚,瞧著母親:”娘,醫肇究竟是如何講的,您細細跟我說說。”
“大夫施針結束,嶽父讓我過來知會一聲。”
方諾揉了揉眉心,向後寂然倚在椅背上。見她這般, 寧無慍上前一步,卻又站定,垂了垂視線, 終是隻說了句:“我去書院跟先生乞假。”
方諾深吸一口氣,將情感平複下來,問道:“爹,您怕我曉得以後不好好跟著寧無慍過日子?”
見她止不住哭,還這般講,王氏有些惱了半子:”他怎能這般胡說八道,你放心,大夫說了,好生養著,還是能活不短的光陰。”
“返來瞧瞧您,這是在施針麼?”方諾返來的路上攢了很多火氣,可見方致手足無措還要裝著若無其事的模樣,一下子又全都熄了,看了看一旁的王氏:“娘,我跟您說幾句話,讓他先陪著我爹。”她給這翁婿二人一個獨處的時候,讓他們對對供詞,看看還敢不敢持續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