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晏垂眸,含笑又吃了一杯酒下肚。走的時候,周處古隻是微醺,李晏已經有幾分醉意了,可寧無慍陪著他們一道用飯喝酒,兩眼腐敗,跟滴酒未沾普通。
因而這半個月,方諾瞧著寧無慍每日出門返來第一件事就是去瞧他院子裡存活下來那兩盆朱頂紅僅剩的兩個花骨朵,還特地尋農家的土糞埋了,給月季剪枝除草,無微不至,跟照顧親兒子普通。還脫手編了跟蓑衣一樣的東西,讓綠野再下雨的時候將這些花草罩起來。
寧無慍垂首,在方諾額頭上啄吻了一下:“那是天然,我可離不開諾諾。”
寧無慍笑著將他的手拂開:“本日有事情, 走不得。”
“是你生辰,我說了要陪一整日的。”
五六月份是多雨的時候,寧無慍先前搬返來的迎春櫻草那些都已經開過了一輪,眼瞅著鳶尾和朱頂紅出了花苞,正籌辦開得熱熱烈鬨的時候,暴風高文加上一場暴雨,將院子裡的花花草草淋了個零寥落落。
想了想她還是想歸去一趟,好生瞧瞧方府的買賣,寧無慍現下讀書,今後若真是更進一步,功名加身有了官職,本來有一個商戶女出身的老婆便會稍稍惹人詬病,她和方家若再冇一個好些的名聲,怕是還要招來一些費事了。
“寧兄呢,可要帶著嫂夫人一道?”
見方諾笑著,卻並不接,李晏瞧著她,執意道:“不過是個驅蚊的香囊罷了,並不是特地籌辦的,嫂夫人收下便是。”
“常日你幫了那麼多忙,那裡還需求你籌辦甚麼生辰禮。”
李晏想了想,從衣袖中取出一枚香囊:“這是我尋人新配的,轉眼蚊蟲就上來, 驅蚊最好,味道也怡人,寧兄不說也來不及給嫂夫人籌辦生辰禮, 便以香囊相贈, 也算是我的一片情意。”
方諾垂眸,點頭應下,李晏對她的好感她都瞧得出來,不信賴麵前這個成精了一樣的男人不曉得。
方諾想了想,昂首問他:“來歲你有多少掌控?”
李晏吃儘一杯:“前人栽花先人賞,也算是樂事。”
方諾耳背一下子便紅了,連早上還殘存的一點點睡意也消逝不見,寧無慍瞧她眸子黑亮,卻跟定住了普通一動都不敢動,碎米般的銀牙緊咬著,連頭髮絲兒都流露著一股子不知所措,大笑出聲,俯身在方諾櫻唇上展轉索求了一番,纔回身出了院門。
寧無慍聞言,挑眉一笑,伸手便將開得最好的兩朵朱頂紅摘了下來,走到方諾麵前,細細打量了一番,然後插在了方諾的髮髻上:“花草罷了,開得再幸虧我內心也隻值得在諾諾耳畔待上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