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不是用心的……”
“夙起何為?初三才歸去。”寧無慍說著,慢條斯理地將方諾的手指掰開。
“那好,你來吧。”
寧母穿的恰是方諾做的衣裳,精力喜氣,地上擺了蒲團,方諾還冇跪下,寧母便起家攙她:“不必了,熱熱烈鬨就好。”
寧無慍口中跟人酬酢,眼角餘光卻時不時掃過一旁談笑晏晏的方諾。
久久都未聽到冊頁翻動的聲音,直到內裡炸開劈裡啪啦的爆仗聲,方諾開口說了一句:“睡了。”也不管能不能被聽到,伸直在被窩裡閉上了眼睛。
方諾扯著被子,身子往下用力兒縮了縮:“不可,明日還要夙起。”
方諾笑睨了寧無慍一眼,俯身磕了頭,同寧母說道:“多謝娘,您對我這麼好,叩首算得上甚麼。”
歸去以後,寧母坐在前院正屋裡,見到二人,笑著同寧無慍說道:“本日都誇我的衣裳好。”
方致買的這處宅子地界兒好,四鄰住著的也都不是貧苦人家,寧無慍返來以後另有上門求春聯的。
寧母有些不捨兒子,但還是點頭應好,還叮囑道:“多住兩日。”
寧無慍是實實在在磕了頭的,笑道:“娘現在可偏疼。”
方諾那裡曉得寧無慍內心這麼多彎彎繞繞,因為頓時就要回孃家的原因,心境放鬆便睡得苦澀,第二日早上,寧無慍方纔翻身下床,便聽到方諾哼哼唧唧伸懶腰的聲音。
“醒了?”
方諾衝他招了招手,小傢夥紅著臉磨磨蹭蹭地走了過來。
方諾唔了一聲應了下來,合上眼睛清算腦筋裡亂七八糟的思路。
“不晚,我想著先將爆仗燃了,你複興身便剛好。”
剛起家穿好衣服,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寧無慍穿戴一身袖口滾著絳紅色鎖邊的長衫走了出去。
寧無慍俄然將清俊的眉眼彎起,從方諾身上翻了下來,笑道:“是我不節製,勞累了夫人。”
門前有放過爆仗以火線才炸開的紅紙,內裡時不時傳來孩童嬉鬨的聲音,方諾換好衣裳,忙跟寧無慍一道先去寧母房中拜年。
因為急著清算回孃家要帶的東西,方諾也就不懶在床上,跟寧無慍一道起家用飯,院子裡鄭嬸兒的閨女正在灑掃,這小女人喚作青杏,一雙鹿子眼水濛濛的,常日裡除了乾活也不如何發言。
寧無慍伸手幫她掖了掖被角,又道:“睡吧。”
“讓她來給我梳頭。”
當晚許氏還押著兒子過來又是一通賠罪報歉,小傢夥在母親麵前更是一副服服帖帖的模樣,方諾瞧著既敬愛又好笑,連聲說無事,最後許氏還是留了些本身家中配的紅棗茶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