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處,張淑妃又歎了一口氣,溫溫輕柔的給人捏了捏被角,輕聲細語的與姬月白說著話:“皎皎你也是,這回也算是吃了苦頭了,下回與你皇兄表姐們玩兒的時候可不能再胡來,本身也要謹慎些,要不然你父皇和母妃都是要擔憂的。”
姬月白點點頭:“真的,真的。”
張淑妃紅唇一呶, 含笑將手上的青玉茶盞遞上去:“您嚐嚐這茶?”
張淑妃秀眉一揚,還要說話,天子卻隻是隨口說了句不必送,這就腳步不斷蹄的領著一群寺人宮人,乾脆利落的走了。
“你是為這些人哭?也對,現在的你也隻剩下這無用的眼淚了........”他身著烏黑甲衣站在屍山血海裡,身上映著的是落日最後一縷的餘暉。
她這活力的小模樣似極了一隻伸出小爪子要撓人的奶貓兒。
姬月白早便曉得張淑妃的性子,見此環境,內心還是有些不是滋味:這就是她的母親――女兒落水醒來,一不問是否安好,二不問落水原因,心心念念隻想著替推人的侄女兒脫罪,一不快意便甩臉走人。
天子念著小女兒這才落水醒來,此時言語描述又極是敬愛的,到底還是緩了緩神采,這便開口哄了她幾句:“你成日裡吃糖,都要齲齒了,那裡能再吃?不過,要真像你說的那樣,父皇到時候再給你換個伴讀。”
姬月白指尖攥著被子一角,細嫩的指尖微微泛白,像是被水洗過的花瓣兒。她咬著唇冇說話,內心隻感覺好笑:張淑妃這三言兩語,倒是把姬月白落水的事歸結為小孩家的玩鬨和姬月白本身不謹慎――不得不說,隻要乾係著張家,張淑妃那一向不轉的腦筋也能機警很多。
是啊,強大纔是統統的原罪――因為她的強大,哪怕竭儘儘力也冇法竄改甚麼;因為她的強大,哪怕絞儘腦汁也冇法守住甚麼。而現在,她終究有了重新再來的機遇,她也能變得強大起來,也能夠有才氣去竄改統統,力挽狂瀾,去做她曾經巴望要做的事情。
張淑妃氣得臉都有些白了,目睹著天子背影已去,終究還是收回了目光,轉頭去瞪還靠坐在榻上的女兒。
張淑妃這頭略緩了緩天子的肝火, 自是又把話轉回了姬月白的身上,輕聲細語的道:“陛下不曉得:皎皎這纔剛醒來,還冇醒過神,那裡說得清話?”
張淑妃烏黑的頰邊生出兩團暈紅,柳眉倒豎,杏眸一橫,用玉白的手撫住了起伏不定的胸口,一副被姬月白氣噎了的模樣。她的確一句話也不想再與這個說不通話的逆女說了,乾脆一甩袖:“你這孩子,真是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