苾棠見她如此鎮靜,不想拂她的意,換了雙鹿皮小靴子,兩人去了伴月湖。
駙馬非要跟著進宮,蕭玉彤是一肚子的氣,目睹著前麵苾棠站在伴月湖的冰麵上,俄然就起了壞心。她快步走了疇昔,還用心放輕腳步,等離著兩人不遠時,她也踩上了冰麵,用力一蹬,快速地滑到了兩人身後,直到到了跟前,她才喊道:“哎呀,停不住了,快讓開!”
“真的不暈了嗎?”蕭昱霖的手壓在她背上不肯放,不太肯定地問道:“棠棠不要逞能。”
“我又不是用心的。”蕭玉彤一撇嘴,“你也曉得,在冰上輕易停不下來嘛。”
蕭昱霖躊躇了一下,還是從假山高低來了。比來秦英壽幾次對他獻殷勤,他一向未置可否。如果秦英壽曉得他躲在這裡,必定不敢吭聲,可就怕他不曉得是本身,當眾喊破就難堪了。
她們隻瞥見了麵前的成王,卻冇發明蕭玉彤和秦英壽從身後過來了。
苾棠急得身上出了一層毛毛汗,咬著牙說道:“冇逞能,真、的、不、暈、了!”
額頭上一塊指甲蓋大小的傷疤,已經結了痂,留在那白淨的額頭上,顯得非常刺目。
隻是,在這一刹時,他想到了剛纔蕭玉靈說的“千鈞一髮豪傑救美”,抓住玉佩的手鬆開了,他足尖一點,身子向前縱去,恰好把驚叫著撲向空中的苾棠接到了懷裡。
“蕭玉彤,你這是做甚麼?!”蕭昱霖抱著苾棠不放手,痛斥道:“冇瞥見棠棠嗎?這湖麵這麼大,你就非要撞到她身上來?”
兩人一邊談笑一邊在冰麵上漸漸滑動,不遠處的假山上,蕭昱霖坐在一個大石頭前麵,把兩人說的話聽得一清二楚。在這裡,他能夠肆無顧忌地看著她,陽光照在她的小臉上,那肌膚瑩白如玉,帶著模糊的光芒,吵嘴清楚的眼睛笑得彎了起來,嫣紅的唇瓣悄悄翹起。
蕭昱霖的目光緊緊追跟著苾棠的身影,內心悄悄歎了口氣,他是堂堂親王,喜好一個女子卻不敢動手,隻能躲在暗處偷看,也真是夠憋屈的。
夏季的伴月湖早已冇有了荷花,湖麵結了厚厚的冰,平整光滑得像一麵龐大的銅鏡。
蕭昱霖的目光在那傷疤上逗留了好久,這個怯懦的小丫頭,當時被拋出馬車,必然嚇壞了。可愛為甚麼不是本身在她身邊,為甚麼是老三救了她,不說甚麼“豪傑救美以身相許”的話,光是能把她抱在懷裡,安撫嚇壞的她,就充足了。
看她焦急了,四周又有人看著,蕭昱霖即使再捨不得也得放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