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有一個例外。”宋澈清著嗓子，不情不肯地：“那會兒都城裡有小我，是住在伍門寺外青玉坊的，比我們大個三四歲，才學很好，咀嚼……固然家裡父親早逝，也不是甚麼繁華門坊，但還算湊和吧。他跟程筠挺合得來。”
竟然會這麼巧，他出不測也是在十年前？
“你可還記得是幾月的事？”她立望爬起來。
宋澈笑罵了他一句，也回了房。
徐瀅收到宋澈送來的花很鎮靜。
宋澈下榻走到桌旁喝了杯茶，吐著氣回身道：“冇錯，就是十年前，啟德十三年。”
他最擔憂的是因為這件事而變得處境尷尬，他自知無可不能對人言，即便是對徐瀅曾有情素，也不怕坦白直白對宋澈講，但既然他們在乎，他就隻好埋在心底裡等候風化，但是宋澈這麼樣開闊，他另有甚麼好憂愁的？
宋澈道：“他除了我們幾個，交心的朋友未幾，是以謝惠的祭日他也會去上香。他彷彿也還在查那些凶手，但我們都感覺乃是徒勞。他中的是江湖人用的透釘骨，是淬過毒的，會用這類暗器的人凡是都是江洋悍賊，跟我們八竿子挨不著邊，冇體例查。”
徐瀅將那朵帶返來的花拿小花瓶裝了捧到書房裡。當著他麵擱在書案上，然後半伏在他劈麵望著他。
他把通紅的臉扭過來，顫手喝了口茶壓驚。還冇說話，她又趨過來。一手探進他衣衿環住他的腰：“但是比起這大芙蓉花，現在我更想看到你的小梅花。”她兩眼在他肩膀上一撩。手指就摸準了他左胸那塊大胸肌。
默了半晌他俄然站起來，快步出了門外，順手在廊下折了枝芙蓉花，在承天門下趕上程筠，說道：“瀅瀅單獨上你們家，恐怕有些拘束，我眼下有事不能去你們家作陪，煩你幫我把這花帶給她。轉頭我把方纔那套端硯送給你！”
這姿式壓得她胸口有些沉墜。看上去比平時更吸惹人眼球了。宋澈有點臉紅，趕緊將目光轉到公文上假裝勤奮。徐瀅就繞過書案挪到他身邊坐下。他又吃了口茶，俄然下巴就落到了她手上：“這花很標緻，你看我都捨不得丟。”
徐瀅也坐起來，揚唇望著他：“那又如何樣？”
他又不是那種小肚雞腸之人，身為他老婆的徐瀅去程家串門是多普通的事，就算他眼紅程筠比他聰明也比他有學問，使他感覺很傷害，可他媳婦並不是彆人能等閒拐走的不是？這個程筠，真是的！
徐瀅瞥他一眼，俄然一頓，又望他道：“你說他十歲那年出不測，他年方弱冠，那麼難道出事的時候恰好乃是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