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曉得呢?”崔嘉輕哼道。“隻可惜我與小王爺甚少私約。不然的話,我倒恨不得要劈麵勸勸他闊彆這類小人了。”
程笙屁股再疼也不由得半坐起來了。
崔嘉又道:“長相倒罷了,可我記得徐三爺過世得早,徐鏞少大哥成,性子比同齡人都要慎重。而徐瀅小時候固然談不上甚麼溫婉,但是也安溫馨靜未幾言未幾語,但是比來我看到他們,卻雙雙都是笑裡藏刀,膽小率性,我真不曉得他們如何會變成這副德行的!”
首犯愁的時候衙役就來傳話了。她聽著也有些不測,想來也算閱人無數,程笙那人很明顯屬於八麵小巧長袖善舞的範例,要說看在宋澈麵子上給她這個小吏三分麵子是會的,要說到賠罪,這可不是個個皇親國戚都能說出口來的。
遂就跟衙役道:“跟大人說,就說程二爺並未獲咎我,我就不去了。他日有幸再請二爺吃茶。”
他隻是在想,一對雙胞胎。真的會長著長著就連脾氣都變得像起來麼?
下晌把他傳到衙門來交了底,又把此行收到的一些狀詞交給他,著他一個月內把侵犯的地盤數量還歸去,上報籌辦的軍戶數量。盧鑒是個有著十餘年治軍經曆的老將,拿到以後並無二話,傍晚就輕裝簡行帶著兩名保護前去到差了。
程筠深思著,程笙也深思著。
崔嘉想想倒也是。這裡吃了杯茶,便就告彆去。
徐瀅正對著皇曆憂愁。程筠約她月朔去廟裡赴法會,眼下日子頓時就要到了,本來覺得徐鏞能夠去,以是才承諾的,眼下看來必是隻能爽約了,但是程筠不來,她總不會特地跑去跟他扯謊爽約吧?
宋澈細心考慮了半日,就選中本來金吾衛的副批示使盧鑒接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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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淩晨突下了陣暴雨,平白降了幾分暑氣,朝晨的天空一片湛藍,衙門裡幾株樹木葉綠如洗,全部六合都像換了新顏似的,顯得格外清爽。
程笙沉默著,也不曉得在想甚麼。
不過人家既請了,他好歹得跟徐鏞說聲。
就讓人把她給傳了過來。
他皺皺眉望著崔嘉:“你牢騷滿腹,莫非是想退婚?”
崔嘉又道:“要不。他日你約小王爺出來,我來作東,我們暗裡聚聚?”
可他眼下想的卻真不是這事兒。崔家跟誰訂的婚約關他甚麼事兒?
程筠慢騰騰替他上著藥,程笙還在深思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