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邊說邊往屋裡走:“王爺讓我跟宋僉事借套衣裳穿戴去赴宴,你們該乾嗎乾嗎去吧!”
床上擺著綾緞被褥,不消多說。倒是床頭立著個黑漆描金的大衣櫥,連拉手都鑲著金,必是這裡了。
“真的是誇大了,我哪有阿誰本領氣宋僉事。”徐瀅實話實說。
衣服套在身上還是顯大,本來是九分長的短袍,到她身上就成了普通長度。不過把衣帶束上,倒是也不見很多麼彆扭。就是袖子稍稍長了點,不過這類窄袖嘛,往裡頭塞點邊子也瞧不大出來,歸正她隻是個侍從罷了,誰會那麼有空打量她。
是的,您是親王您有理,但昨兒她已經招惹那瘋子一回了,再去穿他的衣裳,是嫌活膩了麼?
對鏡照了照,也是像模像樣算個翩翩佳公子的。
正要排闥出去,外頭廊下卻俄然傳來連日便秘普通的喝斥聲。
她認命地轉出遊廊,去往宋澈的公事房。
“見怪甚麼見怪?”端親王嗶地一聲收了扇子,皺了眉道:“他房裡那麼多衣裳放著也是放著,拿件出來穿穿又如何他了?事急從權,都說了趁他不在穿了就走,哪來那麼多廢話?讓你去你就去。”
端親王卻似表情很不錯,一麵搗飭著桌上幾隻禮盒,一麵又說道:“快去換身衣服。今兒人多,挑件麵子的穿,可彆丟了本王的臉。”
小吏們又衝動了。竟然還被王爺親點了去赴宴,還說不短長!還說冇這回事!王爺拿宋僉事無可何如又不是一日兩日,要不是徐鏞替他拿捏住了宋僉事,使得王爺歡暢了,他會想起帶他去赴冀北侯的壽宴麼?那但是堂堂的冀北侯耶!
但是落在小吏們眼裡,就完整不是這麼回事了。徐鏞必然是謙善,他必然是深藏不露!冇想到疇前不聲不響隻會埋頭乾活的他這麼短長,不但敢惹他們連站在麵前大氣都不敢出的宋僉事,竟然還如許低調地深藏功與名!
徐瀅的確無言以對。
“都杵這裡做甚麼?冇事情做了嗎?!”
“冇錯,赴宴。”端親王站在屋裡,一手搖著扇子,一手負在身後,腰肢挺著,雍容地答。
“我給你帶路!”
“還不去?”端親王拉長了聲音。
她走上去,笑容可掬跟他們打號召:“小爺們,宋僉事在房裡麼?”
徐瀅稱了謝,繞了屏風出來,果見背麵有道門。
“頓時去!”她嗖地轉了身。
徐瀅再次愣了愣,穿那瘋子的衣服?他曉得了會不活活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