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承誌聽到大哥當著他的麵說女兒是非，當即就要站起家來，卻把刑氏緊緊的摁住。
“我是入土半截的人了……臨到快進土了，還要操兒孫的心……”劉老爺子說著說著就流下淚來，嗚哭泣咽的不能自已，“不到十歲，你們爺奶就把我賣到李家。一個月隻掙三個大錢，我捨不得吃捨不得穿，月月都拿回家貢獻爺孃。好不輕易在李家長大了，娶了親生了子，又要替你們叔籌劃婚事。我就是一頭牛，老的長幼的小擠了我幾十年，擠到現在都是血啊……”
“咋回事？”饒氏和劉老爺子站在堂屋門口，肝火沖沖的看著刑氏，“有事不會進屋來講？在院外鬨啥鬨？”
“大父！我冇在內裡說過雪梅的好話。”芳蘭結結巴巴地，說完又看了劉承業一眼，垂下了雙睫。
“他娘，進屋說吧，要不然傳到內裡對雪梅也不好。”劉承誌扯了扯刑氏的衣衿。
劉老爺子從胸腔裡歎出一口氣，垂下有些斑白的頭頂。老爺子這一段多了很多白髮，背脊微微有些彎了，精力頭也不如之前。如果之前，定會將劉承業罵個狗血淋頭，但是明天隻是罵了幾句就顯得精力不濟。
刑氏低低的感喟。老爺子再不對，那也是劉承誌的父親，劉承業再不對，也是他的大哥。不看僧麵也要看佛麵，如果明天再執意和劉承業鬨下去，就怕把老爺子給氣出個好歹來。
劉承業眼神閃動了幾下，俄然畏縮了。
劉承誌的鼻頭微微有些酸楚，扯了扯刑氏的衣裳。
劉老爺子刹時便明白，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老二啊！你爺奶為了你叔把我賣到李家。我發了誓，今後一輩子疼大兒子。老二啊！你不幸不幸爹，爹對不起你，爹替你大哥給你跪下了……”
“有你這麼和公婆說話的兒媳婦冇有？”饒氏指著刑氏罵道。
“莫非就不是雪梅使了啥手腕？要不然薑公子能會看中大字不識幾個的雪梅？”劉承業抹下了臉，擺出翻臉的架式。
“咋回事？”刑氏嘲笑著進了院子，將手裡的棍子往地上一頓，揚聲道，“把你們寶貝兒子叫出來，問問他是咋回事。”
“造啥謠？誰造你家的謠了？”劉承業聽到刑氏越說越不對勁，摔了書籍從屋裡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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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老爺子說著就要往地上跪，劉承誌那裡敢讓他跪下去，撲通一聲跪到了他的身前，失聲痛哭。
“誰傳閒話了？”劉老爺子微微有些起火，雙眼環顧了一下四周。劉承業和芳蘭打仗到了他的目光，微微垂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