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糧倉在老宅的後院,再往前麵就是一片小小的菜地,後院的牆隻要半人多高。連氏的哭聲很快引來了眾位鄰居的獵奇,擠在矮牆內裡,伸長脖子往裡看。
“老劉不仁義啊!”
敬民正要開口,雪梅禁止了他,向著連氏笑道:“大伯孃,咋會是搶東西呢?我和我哥但是得了爺的答應,正大光亮來搬糧食。”
倆人到了老宅,不敢和劉老爺子多說話,隻是悶頭今後院跑,進了糧倉就搬糧食。饒氏固然憤恚,但是前頭劉老爺子都承諾過了,再氣也冇有效,隻得看著敬民和雪梅搬糧食,眼裡幾近要冒出火來。
劉有德的臉敏捷變得通紅,耷拉著眼皮,擺了擺手。比及敬民和雪梅推著獨輪車走後,扭過甚問身後的連氏。
“哎呀……俺不能活了。辛苦一年也就是一兩袋白麪,但是二房三房把白麪全給拉走了。天老爺,您打道雷把俺們大房劈死得了。今後大房連口白麪饅頭都吃不上了。這家底都讓二房三房給掏空了啊……”
雪梅往敬民前麵一站,東風滿麵:“大伯孃去前院找找我爺,問問他是不是承諾了給我們糧食?何必在這裡難堪我們這些小輩?”
“你們乾啥?搶東西呢?從速把糧食給我放下。”連氏惡狠狠的看著推著獨輪車的倆人。
“這孩子怪不幸的……”
雪梅一怔,隨即捂著臉抽泣,隻哭得梨花帶淚,令民氣酸,“大伯孃,我美意美意的扶你,你乾嗎要打我?我做錯啥事了?你為啥要打我?”
劉有德背動手,腰微微的彎著,背上彷彿壓了很重的承擔。聽到連氏這麼說,雙眉緊蹙,微微暴露不快之色。
“大伯孃,地上涼。方纔立了秋,萬一地上的寒氣侵到身材裡,到時不知要花多少錢來保養身材哩。”雪梅說著便作勢要去扶連氏,被連氏一把甩開。雪梅笑了笑再次扶,連氏身材狠惡的扭動,一個不謹慎將巴掌甩到了她的臉上。
饒氏撇撇嘴,斜睨著雪梅,說話陰陽怪氣的,“還能咋回事,這家還能輪到我當家?我敢說話嗎?”眼睛卻盯著獨輪車上的白麪。
“爺奶,你們是天下最好的爺奶。”雪梅抿著嘴,端莊文雅的行了一個福禮,眉眼彎彎的彷彿兩彎新月兒。
“大伯孃,瞧你這話說的?啥叫我們搶大房口糧?這是爺奶分給我們兩房的,咋就變成大房的?老宅啥時輪時到你大房做主了?你瞧,奶都替你臊得慌,不肯意接你的話。奶,你說是吧?方纔爺說給我們分糧食的時候,奶但是站在中間的!”這最後一句反問倒是衝著籌辦置身事外的饒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