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恒更是喜極而泣,撲在窗下失聲痛哭,嘴裡不斷喃喃自語,“我當爹了……當爹了……我有孩子了……雪梅你聽,孩子哭了,哭了……”
忍不住落下淚來。
“回薑翰林的話,劉惱人方纔生了產,這時有些勞累,已經睡下了。不過精力還是很好,薑翰林莫要過分擔憂……”
哪有你如許說嶽父嶽母的?雪梅嘴角勾了勾想要笑,卻不謹慎扯動了下身的傷口,疼得倒抽一口冷氣。
“對,對,對!”薑恒這時才反應過來,一迭聲的大聲喊雪梅,“你還好嗎?雪梅,孩兒他娘……”喊到孩兒他娘這幾個字時,不由得怔住了。他此時俄然有了一種感受,彷彿和雪梅完整溶為一體,再也不分相互。
這是他的妻,這是他孩子的母親,這是伴隨他一輩子的人,是他平生一世永久的另一半……
“薑翰林要不要看看孩子?待奴給孩子洗濯後抱出去可好?”一個產婆笑盈盈的道。
現在有了兒子,今後的日子就有了希冀,他們這些劉家過來的人纔算真正的挺直了脊梁。
要不是薑老太醫年紀大了,劉承誌恨不得從他手裡把外孫搶回,好好抱上一抱。現在卻隻能眼巴巴地看著產婆先將外孫抱給了薑老太醫,他乾站在一旁,急得團團轉。
自古女人出產就如同過鬼門關,不是生便是死。雖是家裡請了兩個產婆,刑氏還是擔憂她的身材。她畢竟前幾年落了水,雖是死裡逃生,可卻怕落下甚麼病根。
聽到這句話,薑恒才把一顆心放回了肚子裡,站在門邊連連點頭,“如此便好,如此便好……你們也辛苦了,一會賞錢更加,更加……你們在內裡好好服侍產婦,服侍孩子……”
“乖……”薑恒悄悄地笑,將被子謹慎的往上扯了扯。
薑恒漸漸走向了產床,從刑氏的手裡接過手巾,輕柔地替雪梅擦拭腳指。
竟是把產婦看得比兒子還首要?
聽到雪梅的低喚,薑恒倉猝伏下了身子,將耳朵貼在雪梅嘴邊,“莫要大聲,莫要使力。我聽得見,我就在你身邊。”薑恒說著,將手悄悄握住了雪梅慘白的手指,悄悄摩挲。
兩個產婆不由喜上眉梢,將嬰兒口裡的汙物摳出,謹慎翼翼地用一塊上等棉布繈褓悄悄裹住,齊聲笑道:“老太太,太太,您瞧,這小公子哭很多清脆啊,這定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將來上馬封候上馬拜相,功成名就,封妻廕子……”倆人手上不斷,口中的吉利話跟不要錢似的往外湧,直把刑氏說得兩頰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