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氏低頭一看,隻見內裡是幾張百兩麵值的銀票,都是山西票號,天下通兌。銀票上麵是北都城三處鋪子的地契,另有鋪子裡管事的賣身契,彆的另有一份洛陽城當鋪的地契。
刑氏上午接了葉府遞來的帖子,說是董惱人下午過來拜訪。這可真是奇特了,董惱人一貫自恃身份,從不主動來劉家拜訪,如何這會卻俄然下了帖子?
之前她雖在南河村是撥尖的身份,但是到了都城一個秀才的女兒能算得了甚麼?更何況,她早已經和孃家斷絕了乾係,多少年從不來往,現在她能倚仗的也就隻是二叔和二嬸的心疼。
“你要不收,我這內心難安……”董惱人說著眼淚就掉了出來,唬得刑氏勸了又勸,最後隻得將匣子收了起來。
刑氏倉猝先容,“這是我兒媳婦馨兒,惱人是見過的。這個是我大伯家的長媳姓王叫秀兒,惱人還是第一次見呢。”王秀兒聽了先容,忙蹲身行了一個福禮。
刑氏聽到董惱人如許問,便頜首笑道:“是呀,這孩子爭氣,這些年跟著村莊裡的秦夫子下伕役學,聽我三弟講常日非常勤奮,每天讀到後半夜。讓他娘都心疼的直墮淚,不準他讀恁晚哩。”
遵循端方,董惱人和劉家算得上通家之好,是要先去拜見劉老爺子和饒氏的,但是劉老爺子是董惱人姨家的家仆,便隻好省去了這回事,劉老爺子不見董惱人,董惱人也不消去見劉老爺子。
“可不是?”刑氏伸出一隻手,搶先扶住了董惱人,“你朱紫事忙,比來又替鴻哥兒操心婚事,我都不敢疇昔打攪你呢。”
比擬而言,敬東真算不錯了……
這些年來若不是二嬸壓著敬東,敬東早就不曉得變成甚麼模樣了,他從劉承業那邊擔當來的隻要壞處,冇有一絲一毫的好處。
許是感遭到了王秀兒的不安,刑氏微微轉過甚笑道:“都是自家親戚,你不必嚴峻。之前我去葉府的時候冇敢帶你疇昔,此次趁著機遇讓董惱人見見你,如果得了她的眼緣,將來我也能帶你走動走動。你說你老呆在家裡成甚麼事?你又和我不一樣,你年青、識字,人又得體,何必悶在家中?遲早出去轉轉吧。回甲等你弟妹生了孩子,我就讓她領著你在都城裡各宅門裡露個臉。如許過個幾年等你家寶兒長大,也好說門稱心的婚事……”
劉老爺子心胸舊主,並冇有嫉恨金夫人,反而將敬山好好的養大。隻是因為這件事感情覺對不起大兒子,待劉承業格外的寵嬖,一寵便是幾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