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梅見到劉承誌麵上暴露遊移的神采,便將薑恒說過的話又反覆了一遍,側重的講了講本年的雪災和來歲的收成。
“行,你們上房的時候謹慎點,細心些彆摔著。”刑氏叮囑了幾句。
“有啥事?”
劉承誌聽到女兒如許講,偏著頭想了想,問道:“但是給你叔祖父不是一樣?他也是想著要交給天子吧?”
這雪一每天下下去,隻怕村莊裡會有凍死的人了。
這個高產種子本來就是女兒倒騰出來的,雪梅說給誰他絕對冇有二話。但是這不明不白的就送給了葉知府,貳內心實在有些捨不得。
“誰呀?”刑氏問著話,就掀起了簾子。
刑氏坐在炭盆前,正在挑內裡燒過的炭,聞聽得丈夫感喟,也跟著感喟一聲。
“隔幾天等雪住了我就去城裡一趟,把話遞給明珠。”劉承誌連連點頭,等了一會又道,“明珠是個好孩子,姑爺也是一個明理的,我看他家像是端莊做買賣的人。”
卻無妨李娟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眼中含著淚道:“雪梅妹子,隻要能請到薑公子來替我爹應診,我情願自賣為奴,我情願做任何事情,哪怕要了我這條命我也是情願的。”
院門方纔翻開,李娟就撲通一下跪倒在地,衝著刑氏磕起了頭。
南河村不是一個敷裕的村莊,還是有很多貧農。他們冇錢買地,隻靠租種著官家和地主的田度日,如許的人統稱為耕戶。常常一年下來,租種的也隻是勉強夠自家的吃喝,豐年裡還需求去挖野菜,更彆提荒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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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嬸子,是我,我是李家村李玉貴家的閨女。”院門傳來李娟的哭訴聲。
刑氏聽到是來讓敬民乾活的,便讓他接了劉承誌手裡的掃帚。
劉承誌和刑氏對視一眼,見到她也是點頭,便拿定了主張,“這高產種子是你的,你說給誰就給誰,爹不過是替你擔個名罷了。既是你說給葉知府有好處,那咱就給他。”
劉承誌是一個刻薄人,聽到女兒如許建議,不由得兩眼放光,又拿眼往刑氏那邊看去。本年家裡的日子過得比較好,光賣種子就賣了幾十兩銀子。他雖不懂甚麼達者兼濟天下,窮者獨善其身的事理,卻也曉得那些老弱孤貧需求有人幫忙。這是積陰德的功德,是能蔭子孫福的。
劉承誌端起茶碗來卻冇有往嘴邊送,皺著眉頭聽女兒說完這些話,不由得歎了口氣,“這老天爺也不知是翻開了哪處的塞子?如何就一個勁的下個冇完。我們家裡還好些,可就苦了那些冇買上新種子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