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路上。刑時看了眼雪梅,低聲和劉承誌說話,“府裡的趙班頭,前幾天去了咱家的鋪子。說今後全部府衙門的肉都從鋪子裡拿,還說毫不賒欠。這事,要得感謝你。”
劉老爺子早就將在院子裡亂跑的小孩子都趕了出去,批示著幾個兒媳婦將空中打掃了一遍又一遍,桌椅板凳都給擦得油光鋥亮看不到一星半點的汙漬。
伍娘子怔了怔,似是對自家的動靜如此不通達而悔怨。目光連番閃動幾下,將手裡的茶盞放到了小幾上,褪了一對金鑲玉的玉鐲就往雪梅手腕上戴。
刑氏就和苗氏段氏相視而笑,明顯都在為雪梅得了伍娘子愛好而歡暢,就連饒氏臉上也暴露久違的笑意。隻要芳蘭站在牆角,聽著伍娘子一句一句的嘉獎雪梅,幾近將近將衣角給絞爛了。
“你才練了幾天騎術。路上騎馬要謹慎些,碰到坑呀河呀的寧肯讓彆人牽著馬,可千萬不能上馬。路上多派人往前麵哨探,如果有碰到有白事的,你們便走慢些,千萬莫撞在一起……”劉老爺仔細細叮囑幾句,便看著敬東他們騎著高頭大馬出了院子。
伍娘子就接過了雪梅手中的茶盞,又見到茶湯的香氣清沁肺腑,嘴裡讚了一句“好茶”眼睛卻一嚮往雪梅的身上打轉。轉首問饒氏,“女人的納采禮過了嗎?”
到了老宅,劉老爺子不免和刑時寒喧幾句。劉承業待刑時淡淡地,之前是因為刑時曾領著人打了連氏的孃家人,現在中了童生更不肯意理睬他。隻感覺有個殺豬的親家實在丟了身份。若不是劉老爺子非得要請刑家人不成,他的確就不肯意刑家的人登老宅的大門。
雪梅就上前見了禮,一家人將院子清算整齊,將騾子牽進院備好草料,便拿著禮品去了老宅。
院子裡的人便齊聲喝了聲彩。
饒氏略略帶了一絲矜持,“納采和問名都已顛末端,隻等著來歲納吉和納徵,是後年的好日子。”
鄉裡極少有騎馬的人,大多是用牛車或者是騾子和驢,敬東結婚時用的馬,還是費了好大的力量從彆的莊子裡借來的。這會聽到了馬鳴聲,屋子裡的人都奇特了起來。
不一會,幾個一起跟著敬東去迎親的小夥子們,便穿戴整齊的進了家門。劉老爺子叮囑了一番。就叫了在屋裡等候的敬東出門。
便盈盈一拜,大風雅方地行了個長輩禮,“給老太太存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