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想起了甚麼似的,朱銘安又放下了筷子,金帥看出他的神采有些不對,但老子不講當兒子的也不能多問,有一點是能夠必定的,粉腸又引發了朱銘安對舊事的回想。
金老夫現在感覺腰板硬了很多,本來一向佝僂著的身子也直了起來,眼裡透暴露了希冀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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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站在一邊,用她那雙敞亮的大眼睛獵奇的打量著金帥,在金柳枝的連聲催促下才喊出孃舅兩個字,接著臉就紅了,像極了她媽媽年青時的模樣。
“爸爸,你想進看看?”
金帥望著父親,眼睛蒙上了一層霧氣,過了好長時候才點了點頭。
金帥笑了:“既然我們是一家人,就不要和我客氣了,實話和你說吧,我做買賣還賺了一點錢,看到你們很困難,我如果再不脫手幫一幫,我的內心也會過意不的。”
“其他的都好說,唯獨這件事情我們不能承諾,你的情意我們領了。”
“我們碰到朱紫了,曉得她孃舅是乾甚麼的嗎?”
“再喝點這裡的米酒吧。”
“既然你叫我孃舅,我就能做這個主,我信賴你媽媽會承諾的。”
“我是本年高中畢業的,高考的時候考上了燕京大學,也收到了他們的登科告訴書。”
一股酒香從壺中滿盈了出來,朱銘安喝了一口,品著味道:“酒的味道也是本來的老模樣,很醇也很正。”
說完金帥把卡硬塞進了金老夫的手裡,金老夫父女兩個此時已是熱淚盈眶,嘴唇顫抖著都不曉得說甚麼好了。
金老夫擦了擦眼角:“這是個好人呀,人家能幫我們,我們也要知恩圖報。小翠,此次廄書,必然要爭口氣,將來掙了錢好好貢獻你孃舅。”
金帥明白了,為甚麼朱銘安一來到竹山縣就點名要吃金老夫的粉腸,本來是這麼一回事啊,或許在金老夫的粉腸店裡,有著朱銘安一段刻骨銘心的愛,他是在用這類體例記念已經死的老婆。
“我忘了問,不過,聽他的口氣彷彿是在內裡做買賣吧。”
金柳枝的眼淚流了下來:“小翠還不感謝你孃舅。”
“這張卡看到金老夫要推讓,金帥又說道:“你不要再推讓了,就算是我借給你們的,等小翠今後賺了錢再還我不就行了?哦,卡的暗碼是六個六。”
金帥點了點頭:“小翠高中畢業了吧?”
金帥歎了一口氣,從這一點上他就看出來了,金柳枝一家有著一條做人的底線,更顯現出了農夫的渾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