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菡娘在當代時也經曆過貧民孩子早當家,餬口造飯底子不在話下。
如果原裝的方菡娘,說不定就勉強責備的讓出去了,但現在的方菡娘可不是個善茬,她揚眉一笑:“那又如何了?姑姑你頭上戴著的還是我孃的釵呢?”
方菡娘冷冷的笑出了聲:“奶奶?”
悄悄鬆鬆回給她一句,方菡娘看也冇看方香玉,端著碗,提著籃子,行動輕巧的走了。
她想起這個大嫂向來為人可親,拿人家孃親遺物這事跟她說總感覺有點直不起腰。方香玉止住了聲,轉了話題:“……哎,餓死了,大嫂你技術好,快給我做點吃的。”
方菡孃的確不曉得該說甚麼好。
方菡娘穩穩的止住腳步,斜著身子側讓了下,免到手中的早餐被撞灑。
那少女卻穩穩的在方菡娘麵前止住了腳步,伸手就要去端那碗雞蛋羹:“這是菡丫頭做的?好聞的很,恰好姑姑餓了,給我吃罷。”
因天氣尚早,廚房裡隻要方菡娘一小我。她手腳敏捷的生了火,將木勺裡盛著的黍米麪倒入鐵鍋中,熬成了一鍋糊糊,又在小灶大將雞蛋撒上蔥花,撒了點鹽巴,蒸出來一小碗香噴噴的雞蛋羹。
方香玉頭上簪了枝薔薇花釵,小小巧巧的銀簪,固然看上去有些年初了,但做工非常精美敬愛,那顫巍巍的薔薇花花瓣彷彿要從釵上掉下來般。
方菡娘這纔對勁的點了點頭,撩起門簾出去了。
那是方菡孃的孃親方阮氏留給方菡孃的遺物,被方田氏硬奪了去,還振振有詞說甚麼“小孩子戴這個折福,要大人戴才氣壓得住”,然後轉手就給了方香玉。
分炊後的第一個早上,天方矇矇亮,方菡娘就起來了。
小田氏頓了頓,臉上又浮起一抹馴良的笑,應了,一邊給爐子餬口,一邊彷彿不經意的說:“我剛纔聽菡丫頭說,甚麼她孃的釵?這是她娘貢獻咱娘,咱娘又給了你的。給你了就是你的了,冇甚麼好唸叨的。”
方香玉之前的話頭跟小田氏說到了一起去,恰是熱乎勁上,她聽了滿不在乎的擺擺手:“哪呢,我娘說冇幾樣東西。當時二嫂不是失憶了麼,又對二哥一見鐘情,給了我娘一塊玉鎖我娘才同意她進的家門。成果那塊玉鎖我娘找村裡的老玉頭看過了,說玉上班駁點挺多,水頭不可,也就是圖個吉利。我娘說到時候我結婚那玉鎖給我壓個箱呢。”
小田氏握了握拳頭,故意想再問些甚麼,但又怕在方香玉麵前露了陳跡,隻得作罷,將話題轉到了雞蛋羹上,姑嫂二人相談甚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