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山卻冇回他，而是反問道，“聽雲笙說，你不肯意接世子之位？”
白氏卻先他一步得了動靜，正帶著人要趕去救嬤嬤。
他指了指五臟六腑的位置，笑的淡然，“……都壞透了。”
那背影明顯還是她的兒子，白氏卻感覺，這一次，她怕是真的落空了這個兒子！
“男人漢大丈夫，哭甚麼哭？！”
顧廷瑋退後一步，避開。
他不是感覺蘇三……長安公主不好，隻是……心疼他家少爺，曾被人稱‘小戰神’，現在廢了身子，丟了世子之位，還要入贅……
“你覺得母親做這些是為了甚麼？還不是……”
白氏腳下發軟，幾乎顛仆在地，被丫環竭力扶著回了屋，坐在太師椅上，神情恍忽。
“大哥！”
滿朝嘩然。
顧硯山蹙眉，抬手捏了捏眉心，抬手，“讓他出去。”
“世子之位是大哥的！”
鬢角烏黑的發夙起便白了幾分。
生離死彆，對於他們這類腦袋在褲腰帶上勒著的甲士來講，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但是，隻要想到死彆的這小我是本身的親生兒子，他的心就忍不住顫抖抽搐！
“真的不是？”顧廷瑋一怔，麵色稍緩，明智也逐步回籠。
顧熠山嘴角發苦，得知兒子的病情本相後，一夜未眠。
他回身想去找母親，卻見母親的貼身嬤嬤站在不遠處的樹下，身影半隱半現，彷彿站了好久的模樣。
嬤嬤心疼的摟白氏，“嬤嬤曉得，嬤嬤曉得……”
顧廷瑋冷聲命令，說完，不看那嬤嬤訝然驚呼告饒的模樣，大步去了白氏的院落。
“爹！”
顧廷瑋張口想接話，被顧硯山以眼神製止，“我生性涼薄，早些年殺伐心重，而現在……我隻想與敬愛之人，好好過我們的餘生，並不想為鎮北侯府的將來做甚麼！你不一樣……”
看著兒子與顧熠山有幾分像的麵貌，幾分像的脾氣，更有幾分像顧廷驍的冷傲，白氏一怔之下，反應過來，怒不成遏。
顧硯山看著他笑了笑，抬起手。
顧熠山搖點頭。
太後給二人賜婚的動靜，不過半日便傳遍了順天府。
顧硯山點頭一笑，眸子裡儘是豁然，“我早說過世子之位我不奇怪，這句話是真的！”
“大哥！”
“少爺，你真的要放棄世子之位，入贅蕭王府嗎？”
顧硯山拍著弟弟的頭，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顧廷瑋喉嚨發緊，看著自家兄長衰弱的模樣，鼻尖又酸又澀，眼睛不曉得甚麼時候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