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如他們所說,一門忠烈,都有錚錚傲骨,聽得這滿殿的喊殺聲,眉頭都冇皺一下。

“老子有軍功如何了?那是老子拿命換來的!不是靠一張嘴胡說八道、倒置吵嘴騙來的!”

“顧熠山,長安縣主如何殺不得?”一個老臣跳出來,指著鎮北侯,鏗鏘有力道,“蕭長恭淫亂後宮,皇上仁慈保他蕭家一條血脈,可他們是如何對皇上的?三番四次將皇上戲耍在鼓掌當中,皇上幾番保她性命,她卻興風作浪……此等餘孽,罪該當誅!”

大殿內,齊劃一整的喊著請盛文帝下旨,誅殺蕭家餘孽的話,竟冇有一絲違和混亂,彷彿提早演練過!

蕭皇後滿麵冰霜,冷冷看著盛文帝。

鎮北侯上前一步,撩袍下跪,“皇上,老臣覺得,長安縣主殺不得!”

目光剛拉開去看跪在前麵的太子楚元翎,給他提示,耳邊俄然傳來一道與喊殺聲格格不入的叫喚。

“臣覺得然!”

蘇老爺子與蘇老太太嚇的癱軟在地上,渾身顫抖,蘇木槿的位置都能聽到他們咯吱咯吱的牙齒打鬥聲。

“顧熠山!你不要仗著你有軍功……”

蘇木槿朝她安撫一笑。

“鎮北侯?說說,朕也想聽聽你想說甚麼。”盛文帝掃了眼蕭皇後與蘇木槿,淡淡道。

“皇上,老臣有話說!”

“請皇高低旨,誅殺蕭家餘孽!”

“皇上,臣請旨,徹查皇上中毒一事!”有人邀功。

“皇上……”

“老臣反對!”

蘇木槿瞳孔微縮。

蘇木槿勾唇一笑。

聲音宏亮鋒利,刹時壓過了嗡嗡喊殺聲。

沈婉姝一張臉烏黑如紙,死死咬著嘴唇,哪怕血染紅了唇瓣,也一聲不吭。

“皇上,蕭家餘孽留不得!”有人擁戴。

“皇上仁慈,為他蕭家留下一絲血脈,他們竟勾引舊部,明裡暗裡編排皇上,其心可誅!”

“放你孃的狗屁!”鎮北侯從地上站起來,對幾人啐口痛罵,言語非常大膽利落,“張口杜口都是蕭家人的錯,也不撒泡尿看看本身那副德行?!他們做了甚麼就該殺了?!一群滿嘴噴糞、忘恩負義的狼心狗肺!”

盛文帝眼睛一厲,看了眼發聲處,抬起了手。

“恰是太極殿,才應當讓皇上看看你們這些人是個甚麼嘴臉?!蕭家人該殺?他們父子為夏啟立下多少汗馬功績!他們在火線打了多少敗仗!他們為夏啟隻餘一個女兒,家中連個扛幡的都冇有!你們本事,你們如何不去疆場,如何不竭子絕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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