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弱丫環啐了一口唾沫在李成弼臉上,“女人真是瞎了眼,竟然看上你這麼個吃自家媳婦孃家的軟蛋,還秀才老爺?我呸!你本年錯過秋闈,三年後也一定考得上……”
書童張了張嘴,看著李成弼森然的目光,不知為何,再不敢多說一個字。
李成弼霍然扭頭看向書童,書童惶惑不安的點頭,“姑爺,我們來江寧府,隻帶了二百銀子,那裡有三千兩給他們啊!”
說罷,上前一步,執起李成弼麵前的酒壺,親身倒了一杯酒遞與李成弼,“無雙敬秀才老爺,願秀才老爺明日一往無前,馬到功成,高中頭名!”
正要說勸酒的話,就見李成弼衝動的一把抓過酒杯,一飲而儘。
無雙笑著點頭,“不是錢的題目,實是……無雙就靠《廣陵散》混口飯吃,若《廣陵散》的樂譜傳播出去,那無雙就連這雅妓的身份都要保不住了……”
“我冇有,我嶽父家有!”李成弼冷眼看著書童。
老鴇皺著眉頭,思考了一會兒,“你家是哪的?家中可有三千兩銀子?”
賴秀才哈哈大笑,拍掌道,“好!待我等幫上馳名,再來聽女人的《廣陵散》。”
“來人,把他給我扔到內裡去!”熟諳的聲音冇了昨日的嬌柔,多的是一片冰冷無情。
無雙退到一旁,讓著幾人進到屋裡,看到最後走出來的李成弼,眸子閃了閃。
老鴇站在李成弼跟前,高低將他打量了一番,伸脫手,“我家無雙但是江寧府馳名的雅妓,陪客人彈曲如何著也得一千兩,你還睡了她的初夜,你曉得多少人排著隊想睡她嗎?我奉告你少了兩千兩你休想走出清雅閣!拿錢!”
這話甫落,他的身子俄然就僵在當場。
他冇了秀才功名,也無需對周家顧忌了。
見幾人落座,無雙鼓掌喚來幾個服侍倒酒佈菜的女人,才笑著淨手坐到古琴前籌辦雙手操琴。
他身邊的女妓接到無雙看過來的眼神,笑著斟酒送到李成弼唇邊,“奴家服侍秀才老爺喝酒……”
“公子也瞧不上無雙的雅妓身份?”無雙神采一暗,自嘲一笑,起家朝李成弼福身,“是無雙冒昧了,方纔的話就當無雙從未提及。”
賴秀才幾人對視一眼,都笑著將身邊的女妓撲倒在地……
無雙大喜,盈盈福身,“多謝公子……不,多謝郎君。”
除了李成弼。
樓上房門大開,紫色的紗簾隨風輕蕩,一個身著繡著清雅藍色菊花的新月白長裙,手臂搭著披帛的少女立在門前,十五六的年紀,一雙水眸似含了清靈之水,清幽淡然,巴掌大的臉龐不但精美且色彩出眾,柔滑可兒,若不是曉得這裡是青樓,李成弼當真會覺得麵前的女子是哪家的令媛蜜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