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打三天前從奉天撤出，更是諸事透著不對：先是騾子發熱，大夥兒換了牲口；接著是車軸斷掉，換了大車；昨天下午，又在山下撞見了一小隊鬼子，一場苦戰過後，死了兩名弟兄，智囊終究帶領世人甩開鬼子，上了這條小道。但自從明天傍晚進了這片山，就一向冇能繞出去。現在不但十一弟病倒，大夥兒又碰到了鬼打牆。天眼第一卷天眼第二十二章初入盜窟-1">發矇
崔振陽將鳳兒扶到一旁。這邊老七已忙不迭地脫下雨衣，上前給鳳兒披上，道：“二嫂，內裡雨大！”鳳兒向老七笑了笑，聲音嬌媚，道：“還是七叔曉得疼人！”老七咧嘴一笑，趴到鳳兒耳邊道：“看二嫂說的，不疼誰，也不能不疼嫂子啊！”鳳兒俏臉一沉：“又胡說八道了不是，看二爺返來，不大耳刮子扇你！”老七色迷迷地笑了笑，嚥了口口水，不再言語。
大夥兒已將車內物品卸下，未幾時，車子推出。老五俄然一聲驚呼，一旁老七嚇得猛一顫抖，問道：“五哥，出甚麼事兒了？”老五神采慘白，伸手指了指車輪下方，道：“你看這裡！”
雷聲裂耳、暴雨滂湃，深夜的東北長白山密林當中，一小隊十來條男人正押運著一輛騾車，在蜿蜒的山道上衝風冒雨，艱钜行進。四下裡一團烏黑，淒迷的雨霧當中，隻模糊可見車轅上兩盞汽燈隨車身不斷地扭捏著，就似兩點閒逛的鬼火兒，忽忽悠悠，時明時滅。
老五哆哩顫抖喊道：“弟……弟兄們，我們……我們撞到山魈了！”一旁老十道：“五哥，這話如何講？”老五道：“就是鬼打牆，聽老輩兒講，誰如果乾了負苦衷，半夜走山路就會碰到鬼打牆！”老三神采一沉，看了看遠處的智囊，低聲喝道：“老五，不準胡說！”老五看了看老三，低下了頭。其他兄弟你看我，我看你，一時之間心頭惴惴、神采惶恐。
車內，鳳兒正襟端坐，彷彿想著甚麼苦衷。崔振陽抹了抹臉上雨水，喊道：“二嬸兒，您得下來，大車陷下去了！”鳳兒回過神兒來，微微一笑。
大夥兒順著老五手指方向望去，恰是方纔車輪陷下的處所。世人看了半晌兒，未見任何非常。老七搔了搔頭，道：“五哥，你撒甚麼臆症？”老五道：“你看這稻草，另有……另有石頭！”老七道：“這不是墊車輪的麼？”老五道：“是墊車輪的，可我……明顯記取，剛纔我冇往車輪上麵墊任何東西！”老七不覺得然，道：“那就是其他兄弟墊的，有甚麼大驚小怪的？”說完話，看了看身後代人，隻見大夥兒你看我，我看你，都搖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