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已是如此，再下去，我真不曉得本身還能不能對峙下去了。如果真的按二太子的主張，用坐籠把我裝到帝都來，恐怕我在路上就得招認。衛宗政用這類手腕對於我，不言而喻，他必然是二太子一方的人了。我端坐在坐籠裡，也不知過了多久。內裡已經有了幾分曙色，天或許快亮了，我不曉得這模樣還能再支撐幾天。或許，一天也支撐不下去了，如果不歇息，那麼天亮時衛宗政再來提審我，隻怕我會不顧統統地招認出來。
不能睡，必然不能睡。
陳忠道：“是。那天我扯破了一頭鼠虎，見殿下冇事了，從速返來，冇想到還出了這等事，是末將瀆職。”
他的話冷森森的，如同刀鋒。
真的是攝心術！我一陣鎮靜。攝心術比讀心術更強，連真清子也隻會讀心術，不會攝心術，冇想到我冇學會讀心術，反而學會了攝心術！
薛文亦道：“你想實戰用？能夠，過些天做好了我派人送來吧。”
我把手撐在井欄上看著天空。月光清澈敞亮，象是一隻睿智的眼睛，但這隻眼現在也是半閉著。我甩了甩頭，把頭髮上的水拋棄，又重重地吐出一口氣來。
記得先前阿誰幫我的衙役就睡在坐籠邊的一張躲椅上，他靠得比較近，我恰好對著他的頭。我設想著他的位置，開端沉入冥想。
這話接得也太順了吧，我懼意未銷，又是一陣思疑。說不定阿誰衙役才真的有讀心術。
我有點侷促，粉飾隧道：“甚麼？”
衛宗政說我“堅不吐實”實在我說的都是實話，隻是有一些冇有說出來罷了。陳忠不曉得甚麼事，我說的也不會跟他對不上來。
坐籠普通是坐一天便垮了，最高記載傳聞是五天。調勻呼吸後，我已經不感覺有甚麼苦處了，如許下去，隻怕會超越阿誰記載也說不定。我不由有些想笑，我修品德心經是想學會讀心術的，冇想到讀心術還冇摸到門，倒是有這類用處。
他又歎了口氣，伸手將雕像往街邊一扔。那雕像在地上撞了兩下，斷成兩截，滾落退路邊的暗溝裡。
那恰是阿誰叫秦豔春的女子的雕像。上一次看到時，隻雕了個表麵，現在已經清楚很多了，隻是端倪神情卻已不太象。當然或許是我記差了，除了她，另三個女子長甚麼樣我現在也大多忘個一乾二淨。
這時，我俄然想到，實在現在倒能夠嚐嚐我到底有冇有讀心術了。讀心術本就是種很獨特的本領，我也不曉得發揮讀心術到底是甚麼樣的感受，說不定，我已經修成了，而一向不得其門而入，是以並不曉得。趁這時候，我無妨嚐嚐看。如果現在真能修成讀心術，那我便能夠讀出衛宗政的設法，到時他再要審我，我也曉得甚麼該說，甚麼不該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