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頭對祈烈道:“來,請兄弟們到我營中歇歇去吧。” 一進營帳,祈烈不由讚歎道:“哎呀,將軍,你現在住得可真不錯。”
跑到了一個城頭,我已是氣喘籲籲。畢竟,我傷勢不輕,這一通跑讓我有點脫力。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漸漸拾級而上。
脖子上一涼,卻不感覺痛苦,耳邊倒聽得四周的一陣驚呼。我展開眼,卻見武侯的刀停在我脖子上,冇有砍下去。
乍一看,有點恍惚,但頓時,我瞥見了一片營帳,有一根光禿禿的旗杆伸在麵前。看模樣,那營帳隻豎在幾十丈開外。固然恍惚,卻仍能看清。
金千石神采一變,便又跪下道:“末將萬死,開初末將曾有十個侍妾,被我殺三個了。今後必然待她們好一點。”
武侯道:“站起來發言吧。”
那簫聲起得處所也不遠,似是南門城頭。簫聲清雅娟秀,也不知吹的是支甚麼曲子,非常動聽動聽。曲調卻非常繁複,便如一根細細的長絲,千迴百轉,卻又一絲穩定。
那是甚麼人的營帳?我不由一陣猜疑。
武侯抬開端,似是自言自語道:“四十多年前,我與穆善纔在帝都會過一麵,他傳給我以琵琶指法吹笛之技。不知不覺,四十多年了啊,怪不得我見你的琵琶竟能與我這支頓時橫戈呼應和。”
是我目炫麼?
或許她的父兄便是死在我的刀下。現在,她已隻成了一班要送給帝君的歌女中的一個了。不知為甚麼,我心頭俄然湧起一陣對戰役的悔恨。
苦澀的米粒入口,隻感覺與平時吃的那些乾餅實有天壤之彆。這類白米粥在都城裡本不是甚麼了不得的東西,南邊出米,更不是希奇東西了。隻是現在烽火紛飛,能吃到這個,實已是極大的享用了。我俄然想到,被拘禁在百姓廣場中的那些城民不知能吃到甚麼。
我道:“龍鱗軍的弟兄,你們先把沈將軍的首級帶歸去,我還想再看看。”
這批帝國軍幾近全數是前鋒營,當中異化著一些龍鱗軍殘軍。他們到樹林邊,卻不再攻入,想必也曉得在樹林裡騎軍無所用其長,絕對不會是蛇人的敵手。可守勢也一定能耐久,蛇人的進犯有如暴風驟雨,他們能對峙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