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讓弩射得最遠,我天然曉得。我的箭術固然未至一流地步,但也下過一番苦功。射術有謂“射高不射低”指射遠處不能對準那目標本身,必須得瞄得高一些。要瞄很多高,就得按弓力和目標的間隔來定,詳細多少便要看射箭之人應用之妙了。我之前用貫日弓試過,普通平射能三四百步,如果對準得高一些,便能射得更遠,剛幸虧箭程度和垂直的正中,箭飛出的間隔最長。我道:“要抬得高一點啊。”
文侯歎了口氣,道:“好吧。”他回身對身邊兩將道:“滄瀾,阿煒,有頃攻入,女子不得斬殺,定要生俘。”
文侯的聲音固然沉著,但我也聽得出有三分驚駭。他固然號稱足智多謀,但這番冇推測倭莊會在莊裡反亂,吃這麼個大虧,定讓他氣惱非常。他可惜的毫不是這一千形同虛設的禁軍被擊潰,而是工部死了的七人吧。
我止住了他的話,對那執金吾道:“幾位將軍,請你們送他歸去了,我立即回住處去。”
他說得倒也冇錯,如果城中亂成一片,蛇人冇來,本身反而弄得一片混亂,那才真是笑話。我點了點頭道:“服從。”
他的聲音極是清脆,在操場上似滾過一個焦雷。他年紀雖不大,卻長了一臉虯髯,加上這般清脆的聲音,更是威武,操場上,不管是教官還是門生,都受他的傳染,意氣風發。我站在我帶的那一批門生中,也隻覺心頭一熱。
我不由有些慚愧,岔開話頭道:“我們頓時去工部吧。苑可祥,你能把你家裡的勝兵策借我謄寫一份麼?”
我聽得百無聊賴,在一邊看著薛文亦做的一些小東西。他偶然得閒,就用木頭雕一些小玩意,在案前排成一排,看上去倒精美得很,有一個是騎馬的武將,周身披著軟甲,看上去很象是武侯,雕得很精美,彷彿連甲上的線頭都能看出來。另一個女子的像雕得很恍惚,彷彿冇完工,可看刀法又不象冇雕完的模樣,也不知薛文亦是甚麼企圖。
“一千步!”
在他身邊的一個年青將領出來道:“末將在。”
吳萬齡在一邊聽得有點莫名其妙,等苑可珍退入隊中,他小聲道:“楚將軍,苑可祥是誰?”
薛文亦道:“我們木府接到告訴,抓緊趕製戰船,傳聞便是二太子以軍書垂危。”
二太子的垂危文書中,也透出一股氣急廢弛的模樣。但是,我卻被這段話裡的“或為火焚”一句震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