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有侍女用湯勺喂他喝藥,可藥灌進嘴裡,卻從嘴角流出一半,另一名侍女倉猝用帕子替他擦去湯漬。
“回稟祖父,他已經走了。”
裴晉領著王緒向內院走去,他不緊不慢地問道:“世叔找祖父有甚麼事嗎? ”
王緒搖點頭,走出了病房,等王緒的腳步聲走遠,裴矩的臉上漸漸暴露一絲嘲笑,未幾時,裴晉和管家一起走了出去。
兩人很快來到裴矩養病的靜室前,門口站著兩名侍女,手裡捧著藥袋,裴晉上前敲了拍門,“祖父,孫兒帶王世叔來了。”
裴晉嚴峻地點點頭,“孫兒也在反對簿上簽了名。”
裴晉雖是長輩,但他畢竟是大理寺少卿,四品高官,又是長孫,將來裴氏家主的擔當人,王緒倒不敢對他擺出長輩的架子。
“他是天子陛下,你骨子裡要記著,他是君臨天下的大隋天子陛下,他想捏死裴家,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到明天裴蘊還回不來,你曉得為甚麼嗎?你這個蠢貨,好好想一想!”
“他是楚王殿下!”
傳聞裴矩病了,王緒心中頓時湧起一種失落之意,如許就有點費事了,他沉吟一下,“可否讓我看望一命令祖?”
“你.....”
王緒一怔,“這是為何?”
“世叔請吧!”
裴府大門口的台階上,王緒正背動手來回踱步,他在考慮如何向裴矩開口求援,畢竟王、裴兩個家屬是親家,並且同為河東王謝,他的兒子可否逃過此劫,就在於裴家可否助他一臂之力。
‘裴晉渾身一震,這一次他真的記著了……
“你還不承認!”
“自作孽,不成活!”
裴晉顫抖著聲音道:“孫兒去處他解釋,這件事是孫兒胡塗,和祖父無關。”
朝會上,楚王明白定下節約建國的調子,嚴禁用糧食釀酒也是節約的一種,上午方纔定調,王家就隨即出事,撞到風口上,很較著,楚王會拿王家開刀,殺一儆百。
“孫兒當然以為楚王是借題闡揚,隻是孫兒想不通,王家早已被貶,另有甚麼操縱代價?並且,楚王既然要把局勢擴大,為甚麼不連王緒一起抓?孫兒如何也想不通,請祖父指導。”
裴矩嘲笑一聲,“你能想到這一點,已經不錯了,不過我要提示你,王緒固然被貶黜,但王家在宦海上的權勢卻還在,如果我冇有猜錯,此次楚王必將會將王黨一網打儘,隻抓王家三人,就是要用他們引出討情的人,這一次誰替王家討情,誰就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