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斐,實在你也曉得,送我去雲南是眼下獨一的上策,正因為你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一點,以是你纔會反應這麼狠惡,對不對?
“再者,你所獲軍功越大,就越會引得孫太後的猜忌,不如也去衝冠一怒為紅顏,做些被人以為是不顧大局,為愛癡狂的事,好讓雲南的那些人放心。”
采薇倚在他懷裡,左手重撫著腹部,緩了一緩,才道:“冇甚麼,他方纔彷彿踢了我一腳,也不知是個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倒是個極不循分的小東西,經常便要在我肚子裡鬨騰幾下。”
采薇等了一會,見秦斐擰著腦袋不睬她,便自顧自道:“先前你將我送到扶桑,我惱了你好久,你不是很感覺委曲嗎?”
“在李嚴,或許更多民氣裡,都覺得你先前不去趁勝追擊痛打韃子,反倒為了我而出兵扶桑,是不顧大局,是豪傑氣短、後代情長,但是他們卻不明白,你當然重情重義,但卻毫不是一個豪情用事之人。”
正因麟德帝稱病不朝已有兩年之久,崔相稱大臣數次請見,也都隻能隔著簾子恭請聖安,便有些流言傳出來講是麟德帝實在早已駕崩,隻是孫太後不肯失了手中權益,故而秘不發喪,假裝她的天子兒子仍然活活著間。先前一眾宗室親王敢大著膽量僭越稱帝,也是因為那些關於麟德帝已死的流言實在是有些甚囂塵上。
他俄然飛起一腳踹到樹上,“便是我再做出一副有害的模樣又有何用?那老妖婆卻還是不肯放過我們,還不是要逼著我去雲南?”
“你事事都替我著想,我莫非心中就不打動?我隻是氣你明顯說好了甚麼事兒都不瞞我,成果卻還是事前也不跟我籌議一句,就替我做了主。”
他冷靜地上前一步,謹慎翼翼地將采薇抱進懷裡。
采薇說的這些,他不是冇想過,可便是他能想出數十種將她從那老妖婆眼皮子底下救出來的體例,隻要她人不在他身邊,他就還是會有一種發急感,恐怕一著不慎,就此永失所愛。
采薇抿嘴一笑,“殿下是曉得我的,我這張嘴向來實話實說,倒是殿下老是喜好口是心非!”
“何況,我隻是搬到雲南去住一段光陰,隻要戰事一日未平,他們還得靠著你擊退金人,光複國土,我就不會有甚麼事兒。你如果不放心我,也大能夠在明麵上奪回長江以南的湖南、江西、浙江、應天這四省時,想體例公開裡將廣東、廣西也節製在手裡。一旦感覺能夠再不受孫後一黨的掣肘時,再想個彆例把我從雲南接出來。你那麼聰明,鬼點子又多,必定是能想出體例來把我從雲南的行宮裡給弄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