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外族當作仆從一樣豢養的幾百年裡，他們失卻了先人的衣冠、禮節，也落空了中原先人的靈魂。他們不再信奉甚麼仁、義、禮、智、信，不再如春秋戰國時的純真渾厚，西秦時的雄渾尚武，而是民氣不古、世風日下。為了升官事上以媚，曲意阿諛，待下以吝，刻薄刁鑽；為了發財能夠罔顧天理知己，各種造假。”
采薇看著遠處山坡上星星點點的姹紫嫣紅，出了一會兒神，才慢悠悠隧道：“我自從有了身孕以後，許是人常說的，一孕傻三年，感覺腦筋笨了很多，好些事兒都有些想不明白。還請殿下再跟我講講那金人是如何攻進了山海關？我們大秦何故一夜之前冒出來好幾位帝王？江浙的潞王為何兵敗如山倒？福州的閩王又為何會落入金人手裡慘遭戮首？”
他不是無言以對，正因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答案是甚麼，他才說不出口。
“你如果然心想走，如何不趁我不在的時候明天就走人，非得比及我返來？既然我返來了，你感覺你還能走得了嗎？”
秦斐怒道：“他大爺的，本王何時在乎過彆人的目光，我秦斐做人做事，隻求無愧我心，哪怕旁人說我是亂臣賊子我也不在乎！”
“那老妖婆和她的黑衣衛遠在雲南，她能對本王做甚麼手腳？”
“他大爺的，本王搏命拚活的為燕秦江山賣力，成果卻連本身媳婦都保不住，本王不乾了，再也不受這份窩囊氣了！”
“另有厥後從金人手裡奪回福州的魯王，又是為何會在情勢一片大好的景象下，最後丟盔棄甲、潰不成軍的？”
“那是一個非常可駭的夢！我夢見金人的鐵蹄踏遍了這片國土的每一個角落，福建、廣西、雲南最後全都淪亡了，燕秦的最後一名君王被他昔日的臣子用弓弦絞死……”
“阿斐，我之以是在明天來這英烈山祭拜忠魂，是因為我心中已經有了決定。而我之以是會下定決計臨時的分開你，是因為我昨晚做了一個夢。”
“他們固然還自稱是中原後代，卻已經不再曉得何者為華？何者為夏？中國有禮節之大，故稱夏；有服章之美，謂之華。”
采薇似是被他傳染，美目中波光流轉，點頭道：“那天然是很好的，隻要能和你在一起，不管在那裡，不管做甚麼，都是很好很好的！”
“金人的閉關鎖國、專、製專斷讓這個國度日趨式微……”
“既然曉得，那就完整死了這份心！”
秦斐不自發握緊了雙拳，指尖刺得掌心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