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奶奶確曾在公堂上如許喊叫的,說是她已經有了兩個多月的身孕,哪知那官老爺叫了個穩婆來一看說是姨奶奶明顯隻要一個月的身孕,又說姨奶奶玄月裡就被休了,這肚子裡懷著的定是和她堂兄的孽種,這等亂了人倫的孽種如何能留?便命將姨奶奶和她堂兄兩個拖到內裡當著一眾百姓的麵兒剝去外套行刑,說是要警示世人!”
是以這一回定西候太夫人再來跟她說退婚的話,孫可心是一句相勸的話都說不出來,隻是在內心一個勁兒的罵那柳氏不費心,自已不檢點作死不說,還偏選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作死,不但本身把命送了不說,還扳連她親閨女丟了這麼好的一門婚事。
這就是他們這些男人的手腕,不脫手則已,一旦脫手毫不是像女人間那樣,下些紅花、桃仁之類弄掉了對方的孩子,害仇敵被關在佛堂裡禁足就算完事,而是直接把她的命拿了去,還嫌不敷,還想再把四老爺的命也搭出去,再搭上她女兒的婚事。
左相夫人一臉遺憾的道,她是至心為這門婚事冇做成而感覺遺憾,倒不是因為她是宜菲的乳母,而是用一門婚事來拉攏手握軍權的定西候,是她家相爺叮嚀她要做到的事兒。
太夫人是壓根就冇命人去刺探那柳氏的死活,但架不住這府裡好些下人是極體貼他們府裡這前頭號姨孃的了局的。便有很多內院的婆子媳婦們紛繁疇前頭外院探聽了來,在府裡頭悄悄兒的說得熱火朝天。更有那熱情腸的媳婦特地跑去詳詳細細的說給宜菲的兩個貼身丫環聽,她們便來再說給宜菲曉得。
左相崔成鋼之前試過各種體例都冇能在定西候的身邊安插上本身的人,便把這主張打到了他的後宅上,偏這定西候又不近女色,送去的美人全被他賜給了部下的兵士。他便知定西候是極謹慎謹慎的,如果他想用和自家有乾係的女孩兒和他聯婚,怕是多數會被他推拒,便讓他夫人孫可心想體例另尋一個“合適”的蜜斯說給定西候做續絃夫人。
“現在伯爺的病是暫無妨事的,也幸虧他冇氣出個三長兩短來,不然目睹下個月蕙姐兒就要嫁給她表兄了,如果府裡再辦喪事,蕙姐兒的婚事又得再等一年。薇丫頭,你心機細,這些光陰你多往你二舅母院裡去看,菲姐兒的婚事已經是毀了,可彆再讓你蕙表姐的婚事也有個甚麼閃失!”
就是這一句話提示了太夫人,她可就剩這一個兒子了,如果這個兒子再冇了,那這安遠伯府可就要落到大房手裡去了,便從速把那何姨娘喚來,三令五申的不準她一味淘空四老爺的身子,又特地請了太醫來為四老爺診脈,每日給他用藥調度,培元固本。是以這回遭瞭如此打擊,也冇一下子給氣個半死,固然到底病了一場,倒是冇傷及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