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這世上還是以父權、夫權為重,在朝為官主政、出門做工、贏利養家的還是男人,女子還是要靠著男報酬生,那就還是隻能以嫁報酬業,被男人們關到後院那一方狹小的圍牆當中。是以天順皇後即使是自古第一個登臨權力顛峰的女子,但以她之能,想要倒置乾坤,讓女子同男人平起平坐,卻還是舉步維艱,等她一死更是以失利而告終。”
“這些也不是父親奉告我的,是父親帶我回泉州時,我聽一名從西蘭國來的布羽士夫人說的,她父親原是我們大秦國人,暮年在海裡流落到西蘭國,就在那邊娶妻生女。是以那位夫人既會說西蘭語,又會我們的華語,她極是喜好我,見我獵奇西蘭國中女子的內室諸事,便跟我說了好些。”
不但是因為曾益已然背棄了和她的白首之約,更是因為她已然做出了定奪。
“姑媽你說,如果那《禮記》是由女子謄寫,可會另有甚麼‘三從四德’不成?”
“看來,那西蘭國雖也是以男報酬尊,女子為卑,但總不像我們這裡,又多了甚麼三從四德,將女人束縛得死死的!”沈太妃感慨道。
“並且竟然還能夠立公主為女王呢!我們國朝這麼多年也隻出過天順皇後這一名女帝,還是以帝母的身份才氣終究登上帝位。”
太妃這才接過她手中的錦囊,笑道:“好孩子,這纔不枉你爹爹對你一番苦心教誨!至於你的婚事,你父親當日曾有言,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你和曾家的婚事萬一有甚麼變故,就托我為你另擇一婿。反正你外祖母府上隻曉得你定了婚事,卻不知到底是定給了何人,等我再為你選中一門好親,你的嫁奩票據我這裡還存了一份,再讓他拿個信物放在我這裡,到時候仍舊說是你父親給你定下的那門婚事,有我做保,想那伯府也不會說甚麼。”
采薇這一說,便說了快一個多時候,此時甚麼曾益、甚麼退婚,全被她丟到了九霄雲外,隻顧著跟沈太妃論及西蘭國女子與本朝女子職位的各種分歧之處!
采薇想起昨日他點評左相的那一段話,彷彿曾益從一開端的一帆風順到厥後的步步維艱,竟至路儘途窮,全都是左相在背後暗中操控,為的便是當他向曾益拋出他侄女這門婚事時,曾益會有一種絕處逢生之感,從而冇法順從。
這定是被甚麼人給拿走了,可又是誰會發明這玉鳳中的構造,從而發明她藏在這裡頭的奧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