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這還是頭一回到王府中來,一起行來,見這穎川王府固然遵循規製自是比公候府第要氣度很多,但若論及都麗堂皇,卻還不如她曾去過的昌平候府。
“我父親將我送到那伯府裡,本就不是為著讓我去過那舒暢日子的,我自小從冇吃過甚麼苦,受過甚麼氣,是以父親才送我去那等大宅院裡受些磨練,如果隻為了能讓我安穩度日,何不一開端就直接把我送到太妃身邊呢?想來太妃也是明白我父親的一片苦心,這才一向未曾與我相認,免得我自發得有了個背景,遇事便隻會求諸於人,而不會求諸於已!更何況,若我在那府裡真有了甚麼危難,太妃也定然不會袖手旁觀的。”
便無法又歉然的看了她阿姨一眼,二姑太太見人家太妃都把話說得這麼明白了,也不好再說甚麼,便在陪著采薇回秋棠院清算東西的路上,一個勁兒的叮囑她好好討太妃的歡心,轉頭好帶著她表姐也去那王府裡逛逛。
安遠伯府離穎川王府並不甚遠,行了不到一個時候,采薇在轎中便聽內裡跟轎的婆子說已到了王府,也是從西角門抬了肩輿出來,直到二門外才落轎。
為此他更是冇日冇夜在何姨娘房裡辛苦耕耘,誰成想這好好一塊水田它愣是至今不出芽,倒是柳姨娘這塊旱地竟然先有了棵小苗苗。真真是讓四老爺頓時又把她把穩肝兒肉普通愛得甚麼似的,親身跑去求太夫人先饒了她這一回。
見采薇點了點頭,又問她,“那你可怨你父親?”
采薇曉得外祖母這是怕她將丟了玉鳳之事說給穎川太妃曉得,讓府裡失了麵子,便道:“還請外祖母放心,這胳膊折了也隻合折在袖子裡,斷冇有將這府裡的事拿到那府裡去講的事理。何況老太太既承諾會給我一個公道,外孫又何必去跟太妃提起,外祖母儘管放心就是!”
“你父親身不會隻將你放到那安遠伯府裡,他還將你拜托了給我照顧,可我明知你三年前就到了都城,卻從不與你相認,由著你在那府裡受人算計欺辱,寄人籬下、忍氣吞聲,你怨不怨我?”
沈太妃不由拊掌笑道:“你父親花在你身上的心血公然冇有白搭,即使你資質聰慧,可若不是你父親不顧世俗端方也要教你讀諸子百家、經史子集,怕是你也不會有現在這等目光。那我再來考一考你,既然前頭三年我都不與你相認,任由你安閒那府裡掙紮,為何現在我偏要認了你這個侄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