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柳姨娘又湊到她跟前道:“老太太彆怪奴家多嘴,實在也不消發兵動眾的一個個叫了丫環婆子們來問,豈不是把事兒鬨得更加大了,轉頭更要傳些風言風語的出去。老太太儘管再問問二女人就是了,二女人一貫貢獻老太太,必不會對她祖母扯謊的。”這柳姨娘也精乖,曉得太夫人便是常日再不待見她,這一回也定是站在她這一邊的。
太夫人坐在椅子上,看著這一對禍害了府裡多年的表姊妹這會子反目成仇,在這裡狗咬狗,一嘴毛,心中真是說不出的鎮靜稱心。
柳姨娘步步緊逼,“二女人不曉得,那大太太想來是曉得是如何一回事兒了的。”
“哎喲喲,表姐這話說的我就不明白了,這閤府高低誰不曉得我們是親親兒的表姊妹,要好了幾十年,若說我是為了替表姐你出氣,害了那劉姨孃的孩子,倒另有人信,可若說我如許害人是為了嫁禍給你,那可真是奇了怪了,我和表姐又冇有甚麼深仇大怨的,做甚麼要來讒諂表姐呢?”柳姨娘陰陽怪氣的道。
大老爺麵色陰沉沉地,一雙三角眼緊盯著女兒問道:“到底是如何回事,你一個令媛蜜斯怎會親身去給一個姨娘送東西?”
“那點心是我送給劉姨孃的不假,原是我嫂子今兒晌午來看我,送了幾盒南門大街上五味坊裡的點心,我便給各房的太太、蜜斯們都送了些。又想著府裡這些姨娘少有個親人能出去看望看望,送些東西的,便也送了各位姨娘一份,都是我親身送到太太們屋子,請太太們分發的。若說我這送點心的人有懷疑,那凡是經手之人也應個個都細問一遍,誰曉得是不是有人恰好趁著轉交之便,往裡頭加了些東西,或是掉換了我送的點心呢?”
她話音未落,就聽“啊”的一聲驚呼,世人轉頭一看,就見宜芳縮在地上,滿臉驚駭。
宜芳隻覺心跳如鼓,手內心都是汗水,聞聲她祖母在問是誰將這包點心送到劉姨娘房裡的,倒是口乾舌燥,腳下虛軟有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柳姨娘甩了甩手中的帕子,“表姐這話我就更是聽不懂了,這世子的位子是我們銨哥兒本身不爭氣才弄丟了的,如何能怪到表姐頭上,難不成是表姐從中動了手腳,害他丟了這本該他得的位子?”
此時大太太已敢必定那加了桃仁的五仁點心底子就是柳姨娘一早裝在盒子裡的,還用心說甚麼豆沙棗泥餡兒,為的便是好嫁禍讒諂她們母女。這個女人真是好暴虐的心,連對本身這個表姐都出此毒計,枉本身先前一向對她那樣好,若不是自已幫她,她能嫁到這府裡來做姨娘嗎?若不是本身兒媳從中牽線搭橋,她女兒宜菲能攀上定西候府這根高枝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