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便依言讀了一日一夜佛經,太夫人竟當真在第二日早上醒了過來,也不知那老道用了甚麼仙法,太夫人除了左邊胳膊不能動以外,最可喜的是神智如常,隻是仍有些衰弱。
采薇細想了想,也感覺這體例極是可行,便花了好幾晚的工夫,將那《酉陽雜記》的下卷本身口述出來,請了杜嬤嬤執條記錄,重行寫了出來,交給杜嬤嬤帶去穎川王府。
孤鴻道長俄然插嘴道:“今後這位女人再不會沖剋到老太太了,你們祖孫倆固然好生靠近。”
太夫人謝過了這位老神仙,再看向采薇,見她一夜未曾閤眼,滿臉的疲色,卻仍撐著不睡,在本身床前奉侍。不由得心頭一軟,把她叫到身邊,“我曉得你是個好孩子,隻是先前為著你命硬,纔不得不讓你搬了出去,倒讓你受委曲了。”
采薇心中也覺奇特,想了一起,等回了秋棠院她的屋子,便向杜嬤嬤道:“難不成這位道長真是算出外祖母有難,這才及時趕來相救的嗎?”
隻是穎川王會替她們找人卻並不是因為臨川王替杜嬤嬤傳了阿誰口信。
杜嬤嬤這才醒過神來,有些歉然道:“女人方纔在跟我說甚麼?”待聽采薇又說了一遍,躊躇半晌,還是將上回她去穎川府在門口遇光臨川王的事說了。
太夫人用過了些粥水後,便跟孤鴻道長伸謝。那道長笑道:“這回太夫人除了謝我,倒還要謝一小我纔是。若不是虧了你這小孫女孝心實在過分虔誠,連續數月為太夫人抄經禱告,積下福澤,又一日一夜不眠不休的唸誦經文,不然縱我與太夫人有些緣法,也是斷救不回您白叟家的。隻是太夫人今後還需心再寬一些,兒孫自有兒孫福,隻要老太太好了,他們天然也就都好了。“
她跟孤鴻道長伸謝時,那老道抬高了聲音小聲跟她說了一句,“不過是受人所托。”說完還衝她眨了眨眼,跟著就告彆而去。采薇便覺得定是她二舅母幫她找到了這位道長。當晚便去找二太太,多謝舅母幫她找了這位道長來,將本身從窘境中拉了一把。
因而采薇便仍在秋棠院住著,每日一早給太夫人請完安後,便留下來奉養外祖母,直到陪著老太太用過晚餐才歸去。這於采薇而言,已是喜之不堪,終究能夠不消再揹著個妨克親人的名頭不得靠近外祖母。
她問好一會兒,見杜嬤嬤隻顧著在那邊入迷,並不回她,不由喚道:“嬤嬤!”
隻是采薇想要再搬回這煦暉堂來,卻也不能夠。當今的西配房住著四少爺趙宜鐋,太夫人一來是至心喜好這個孫子,因他長得和亡故的二兒子極像,把他留在身邊多少也是個安慰。二來她也怕若將宜鐋搬到二房的院子裡,被他親孃胡姨娘一番調撥,和他嫡母嫡兄生出罅隙來,又攪得家宅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