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采薇想要再搬回這煦暉堂來,卻也不能夠。當今的西配房住著四少爺趙宜鐋,太夫人一來是至心喜好這個孫子,因他長得和亡故的二兒子極像,把他留在身邊多少也是個安慰。二來她也怕若將宜鐋搬到二房的院子裡,被他親孃胡姨娘一番調撥,和他嫡母嫡兄生出罅隙來,又攪得家宅不寧。
采薇便依言讀了一日一夜佛經,太夫人竟當真在第二日早上醒了過來,也不知那老道用了甚麼仙法,太夫人除了左邊胳膊不能動以外,最可喜的是神智如常,隻是仍有些衰弱。
太夫人用過了些粥水後,便跟孤鴻道長伸謝。那道長笑道:“這回太夫人除了謝我,倒還要謝一小我纔是。若不是虧了你這小孫女孝心實在過分虔誠,連續數月為太夫人抄經禱告,積下福澤,又一日一夜不眠不休的唸誦經文,不然縱我與太夫人有些緣法,也是斷救不回您白叟家的。隻是太夫人今後還需心再寬一些,兒孫自有兒孫福,隻要老太太好了,他們天然也就都好了。“
“這就夠了,女人也不消一字不差的將它默寫出來,隻消依著所記梗概,凡是不記得的字句處何不就用本身的筆法重行記敘潤色,以女人的文筆,想來比起原作也差不了多少。”
“這——?”采薇麵有難色,“我便再記性好,可也不能一字不差的全記下來,不過記得每個傳奇故事的大抵罷了。”
哪知二太太卻搖點頭,“若這孤鴻道長真是我找來的,我如何會不先跟你說一聲,好讓你少擔幾天的心?這事雖舅母命人去找了,但是這幾個月下來是半點動靜皆無,不想這位道長竟就本身跑了來!”
采薇細想了想,也感覺這體例極是可行,便花了好幾晚的工夫,將那《酉陽雜記》的下卷本身口述出來,請了杜嬤嬤執條記錄,重行寫了出來,交給杜嬤嬤帶去穎川王府。
杜嬤嬤笑道:“女人可彆煩惱,太妃也是個不喜女紅的,倒跟女人一樣最喜看書。提及來太妃的出身倒是和女人有些像呢,一樣是家中獨女,都曾被父親親身教誨過讀書識字。我記得太妃當年極喜好一本西秦時的傳奇話本,叫《酉陽雜記》可惜這個話本極其偏僻,傳播下來的本子極少,太妃的父親藏書萬卷,也隻搜尋到這本書的上卷,倒是找不到下卷,太妃經常深覺得憾。”
孤鴻道長俄然插嘴道:“今後這位女人再不會沖剋到老太太了,你們祖孫倆固然好生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