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兒一女,竟然長得都和她方纔亡故的夫君極其類似,阿誰女人還拿出了一封信,是她的好伯爺親筆寫的承認她們母子三人身份的手劄,末端處竟然還請她善待她們母子……
那柳姨娘聽了這等皇室秘聞,的確是鎮靜的兩眼直冒光,她此前隻曉得當今不是正宮皇後所出,是個妃子生的庶子,這纔在繼位以後一力進步妾室的報酬,先前若庶子為官為其母請封誥命,都得先給嫡母,等嫡母死了才氣輪到其生母,可現在則是嫡母庶母一併受封。另有先前嫡子但是不消為庶母服喪的,現在也得服一年的喪,妾室原要為正室守一年的喪現在也減到了三個月。
更何況如果她死了,那她獨一的女兒宜蕙如何辦,莫非也要她的女兒如周家阿誰小女人普通無依無靠、寄人籬下,被人欺負算計嗎?
宜蕙囁嚅道:“女兒,女兒方纔聽丫頭們說了……”
“我們用飯時,宜蕙姐姐倉促而去,是不是二舅母有甚麼不好?”
想她七歲那年來這裡住時,固然因為接連落空了兄長、母親,又被父親送到此人生地不熟的京都來,但是當時這些親戚都是待她極好的,何況到底另有父親能夠依托。
不想現在被父親以為可堪托孤的二孃舅急病而亡,二舅母又自顧不暇。家中最大的長輩――外祖母,彷彿也並不如何喜好她,便是上回她來伯府,統統人都疼她寵她,待她極好,外祖母也還是待她淡淡的。至於五舅母,先前待她多麼親熱,現在倒是客氣裡透著些冷淡……
“夏荷,你去拿個炭盆出去。”盧氏叮嚀她的大丫環,又對女兒道:“好孩子,你去把娘妝盒裡第二個抽屜裡阿誰用紅緞子捆成一束的信函給娘拿過來。”
四老爺見愛妾如此為他著想,急他之所急,心中大為打動,一把將她摟在懷裡,“明兒還是我去要吧,你去了,我怕她趁機又刁難你,讓你受委曲。”
周采薇除了長歎一聲,也不知說甚麼好,還是宜芝道:“早些睡吧,你也累了一天。”
因而柳姨娘忙問道:“若上頭真這麼汲引外室子,難不成這爵位就真給了阿誰不知從那裡爬出來的野種?”
盧氏定定的看著那捆手劄在火中垂垂化為灰燼,悄悄隧道:“你放心,娘冇事,孃的病也會很快好起來的,便是為了你,娘也會長命百歲的。”
盧氏伸出顫巍巍的手,摸了摸女兒的頭,勉強笑道:“蕙兒放心,娘不會有事的,娘隻是一時想不開罷了,今後,再不會了,娘再也不會想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