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律法明定妾室是不準扶正為妻的,便是皇室裡也是如此,想那孝德太妃親生的兒子當了光宗天子,成果活著的時候始終隻是個太妃,等死了才被追封為太後,還是入不了太廟的那種。可到了當今的生母孫太後這裡,跟朝臣們吵了三年硬是從太妃給進級成了太後。
盧夫人到底還是展開了眼睛。
周采薇除了長歎一聲,也不知說甚麼好,還是宜芝道:“早些睡吧,你也累了一天。”
更何況如果她死了,那她獨一的女兒宜蕙如何辦,莫非也要她的女兒如周家阿誰小女人普通無依無靠、寄人籬下,被人欺負算計嗎?
不想現在被父親以為可堪托孤的二孃舅急病而亡,二舅母又自顧不暇。家中最大的長輩――外祖母,彷彿也並不如何喜好她,便是上回她來伯府,統統人都疼她寵她,待她極好,外祖母也還是待她淡淡的。至於五舅母,先前待她多麼親熱,現在倒是客氣裡透著些冷淡……
“不認又如何?二伯是祖母最敬愛的兒子,她能忍心見他的骨肉流落在外?更何況,阿誰婦人是個故意計的,今兒在大門前命她一雙後代摔喪哭靈,不曉得被多少雙眼睛瞥見,隻怕不認也得認,隻是苦了二伯母。”
盧氏定定的看著那捆手劄在火中垂垂化為灰燼,悄悄隧道:“你放心,娘冇事,孃的病也會很快好起來的,便是為了你,娘也會長命百歲的。”
直到過了半夜,宜芝才一臉怠倦地返來,周采薇倉猝迎上幾步,“姐姐返來了。”
那是如何一種錐心之痛,一下子讓她昏了疇昔,上一次她昏倒是因為得知夫君病死的凶信,但是這一次,倒是為了他的私生子又昏死疇昔。
周采薇應了一聲,她固然旅途勞累,但此時卻如何也睡不著,在一片黑暗中大睜著雙眼,儘管胡思亂想,一忽兒想到二舅母,一忽兒想到宜芝,最後又想到她本身。
一時二人洗漱結束,換了寢衣,並頭躺到宜芝所居北次間的楠木拔步床上。宜芝先道:“今兒晚了,勞mm先和我擠一早晨,等明兒我讓她們把南次間清算出來,mm先住那邊,我們姐兒倆一人一間。劈麵東配房從十幾年前起就被祖母用來做了庫房,住不得人了。”
想她七歲那年來這裡住時,固然因為接連落空了兄長、母親,又被父親送到此人生地不熟的京都來,但是當時這些親戚都是待她極好的,何況到底另有父親能夠依托。
“這――”四老爺沉吟了一下,“這可不好說,總之還是得持續辦理,另有五弟那邊,也得防著他弄出甚麼妖蛾子來和我爭。總之還是得找人辦理啊,但是這辦理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