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菲見采薇徐行走向一處廊橋盤曲處,又見那邊一枝粉色荷花開得恰好,便忙快步跟了上去,搶在采薇之前先用竹剪將那花剪斷,搶到了手中,還衝著采薇對勁一笑。
宜菲倒也樂得有這麼一名堂姐在她麵前獻殷勤。這位堂姐冇來的時候,府裡這麼多姐妹,隻她一個是庶出,不知受多少暗氣,現在可算有個身份比她要低的姐妹了。
見宜菲越說越離譜,再一看采薇立在一邊,神采氣得煞白,宜芝不由怒道:“你還不住嘴!”
她說了這話,便走開幾步,悄聲對跟著她來的甘橘道:“快去把芝姐姐請過來,就說我想到好體例了,再跟香橙說讓她掉隊一步去請了四太過分來。”
宜菲搶了采薇看中的荷花,心中正自對勁,又左挑右選了好一會,見不遠處另一朵白荷開得也極美,便想采了歸去給她姨娘擺在房裡,不想她正要脫手去剪那花時,卻被人搶了個先,先將那花給剪走了。
采薇本想歸去陪著宜芝的,但見她遞過來那樣一個求救般的眼神,不幸巴巴的,實在是讓人謝毫不得,也知她為何要喊上本身,便笑著點了點頭。
一時其他的幾位少爺蜜斯也都來上房存候,隻二女人宜芳病了冇來,太夫人隨便問了他們幾句,便打發幾位哥兒都去書院讀書去了。
那池中荷花生得極是繁密,就連廊橋兩旁和亭周都挨挨擦擦的擠滿了荷花荷葉,幾個女人一邊閒談,一邊細看那池中荷花,都想選一枝采歸去插在瓶子裡賞玩。
第二日一早,采薇起來,先去看了宜芝,見她眼下兩團青色,顯是昨夜並冇有睡好。不由道:“姐姐昨晚幾時才睡?如果祖母見了定要問起的。”
宜芝勉強笑道:“無妨事,我多上些粉也就諱飾疇昔了。”一邊又從粉盒裡倒了些香粉往眼下搽,一邊問她:“彷彿從不見mm用這些東西?”
采薇話中這嫡、長二字,恰好戳到了宜菲的把柄,更是惱羞成怒道:“她再是嫡長,不得父親寵嬖又有甚麼用,不然如何父親捨得給她許下那樣一門婚事,把她配給個殘廢。哈,說來,我還倒要多謝大姐姐呢,若不是借了你這門好婚事的光,我還成不了超品伯爵的女兒呢?”
一時宜芝上好了妝,二人去上房給太夫人存候,羅太夫人見了宜芝的手少不得要問上幾句,宜芝隻說是做女紅時不謹慎被剪刀給劃破的,惹得老太太數落了她好一頓。
本來從她兄長母親歸天後,她父親便開端看起了醫書,父女兩個都照著《黃帝內經》的攝生之法起居飲食,隻可惜她父親之前為官時過分辛苦,勞損過分,重視保養以後雖多延了幾年,到底還是早早去了。實在這套保養的體例裡最要緊的便是飲食之道,現在她借居在這府裡,於飲食上天然不能再做到同家中時一樣,故她的氣色已不如在眉州時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