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摸了摸肚子,彷彿是有點想吃東西的感受,但是……
采薇先回了他一個甜甜的笑,纔看向擺在她麵前的那碟東西,見是一個圓形的有些像她在馬莉家吃過的叫麪包的東西,卻又不是很像,上頭還插著兩支極細極小的紅蠟燭。
等她再醒過來時,就瞥見秦斐還在她床前坐著,握著她手,目不轉睛地凝睇著她,像是要將她深深地印在眼睛裡,刻在心內裡。
早在二十多天前起,他們就一天隻吃兩頓飯了,哪來的晚餐之說。
采薇搖點頭,“固然嘴裡吃不出甚麼味兒來,但是我內心是甜的。隻是這蛋糕雖好,可我還是更想吃你做的長命麵。”
“來,寶貝兒,我來給你梳頭!”
在采薇的驚呼聲中,秦斐一掀衣襬,單膝跪地,將那支紅花獻到她麵前。
秦斐在她臉上吧唧親了一口,“我家娘子就是聰明,馬莉說她們管這個叫蛋糕,過生日的時候吃的,還會在上頭插上代表春秋的蠟燭。可惜麪粉不敷,我又隻找到這麼點子蠟油,隻夠做上兩支蠟燭,不然我該給你做上一個大大的生日蛋糕,上麵插滿了二十支蠟燭,然後讓你一氣把它們全吹滅了。”
秦斐深吸一口氣,俄然大聲笑道:“那豪鐸總還算有些眼色,曉得今兒早晨不來鬨我,好讓我能和我媳婦安安生生的再過一早晨。”
“這是――?”采薇一臉疑問。
采薇心中俄然有些不安起來,秦斐今晚老是如許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專注而貪婪,恐怕下一秒就再也看不見她似的。她並冇有往彆的處所想,畢竟他們能相互凝睇的時候已經未幾了,隻剩下最後一天!
“你這是做甚麼?”采薇下認識的便想將蒙在眼睛上的帕子給扯下來。
秦斐笑了笑,點了點頭。輕撫著她鬢邊披髮,問道:“你怕不怕?”
秦斐見她公然聽話坐好,微微一笑,抹了一把眼睛,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回身出了屋子,很快又拎著一個食盒返來。他將食盒裡的東西取出來一一擺好,方纔取下采薇的矇眼帕子,一臉笑意的看著她。
“隻可惜,過了徹夜,他就隻能再幫阿薇梳最後一次頭了!”秦斐如許想著,隻覺肉痛非常,他怕采薇從鏡子裡看出甚麼非常來,倉猝從袖子裡抽出一條帕子來矇住她眼睛。
采薇心下一片黯然,她曉得這回豪鐸並不是在弄甚麼鬼,泉州城現在已是千瘡百孔、強弩之末,隻需再給它最後一擊,便能堂堂正正的破城而入,底子不消再煞費苦心的搞甚麼偷襲的狡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