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雖覺有些睏乏,卻還是搖了點頭,“柳姐姐,我這一病二十天多,外頭產生了些甚麼事兒都不曉得,還請姐姐千萬說給我曉得,自金陵失守後,現在江南這邊是個甚麼景象?”
不過半晌,柳如詩便如一陣風般奔了出去,手上還捧著一個極精美的食盒。
采薇將左手覆在她手背上,語音微小道:“自家姐妹,何必說這些,莫非我還能不曉得你們的苦處嗎?”
那等驚世的才調如果隻能鎖在深閨,做些針線女紅、摒擋家事、相夫教子,真真是暴殄天物。偏生現在這世道又不比先前北秦時的民風,對女子定下了諸般嚴苛的端方。若她以女子的身份留在軍中,不但諸多不便,且名聲也不大好聽。這才隻能女扮男裝,伴在夫婿身邊,助他摒擋各項事件,難怪她二人從海裡被救起來時,是身著男裝而非女裝。
“那我們又是如何到的這裡?”
因她假扮秦斐之名守城一究竟在事關嚴峻,一旦泄漏出去,被人曉得真正的臨川王竟然在韃子還冇到金陵的時候就離城而走,實在是太有損他的英名。她雖儘量對柳如詩以實相告,關頭之處卻隻得虛言一二。
甘橘持續道:“錢夫人把我們接了返來,請醫問藥,顧問的極是經心,因我隻是受了些海水的寒氣,服了藥以後冇幾天燒便退了。女人倒是不但受了寒,因為泡了海水,您臂上未愈的箭傷又發作起來,一向高熱不退。那大夫說是您先前過分勞心費心,過於耗操心力,煎熬心血,是以這病要好得慢些,可目睹二十多天都疇昔了,您還是昏倒不醒,奴婢的確擔憂死了……”
“但是還冇等大師夥兒光榮臨川王殿下還活著,就又聽到了另一個凶信,殿下在批示兵士同倭寇作戰時,被寇首一炮擊中了座船,同周師爺一道落入海中,存亡不明。靖江府的軍民百姓,已經在海裡搜尋了大半個月,仍未找到他二人的半點蹤跡。”
實在這些官員的意向采薇當時都是曉得的,仇五還曾問她是否要將那些官員抓返來,她卻搖了點頭。與其讓這些毫無鬥誌的國之祿蠧留在金陵城裡,到時候添亂,還不如隨他們去,免得他們到時候再乾出甚麼通敵賣國、開門獻城的惡事兒來。
她見采薇斜靠在床頭,雖容色慘白蕉萃,卻還是眼含淺笑地看著著她,不由眼眶一紅,哽咽道:“王妃mm,如詩萬想不到他日再見,竟會是這般景象。”
饒是采薇一貫淡定安閒,聽到這裡,也不由有些後怕,忙問甘橘厥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