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纔不聽他的,持續緊緊抱著他道:“正因我這一去是再不籌算返來的,我纔有最後幾句話想要奉告殿下曉得。”
“人生苦短,工夫易逝!本來人這平生能趕上一個知心知意的愛人就已非易事,更何況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朝夕禍福,徹夜我固然是詐死,可焉知哪一日我不會當真早早的就去了?”
秦斐再也聽不下去,打斷她道:“你還能彆再動不動就說這些死呀活的?”
人言情場如疆場,而疆場又如棋局,采薇這一步棋立時便將秦斐將了個半死,噎得他半晌無一言可對。
“殿下,你究竟是怕那帆海路上的各種險阻還是怕一旦我遠赴外洋,隔在你我之間的萬裡重洋?”
這一次,秦斐是完整說不出話來了。因為他便是再不肯承認,內心也明白若真如采薇所假定的那樣,若他幼年時所慕之少艾如他對她一樣一心一意,隻怕他對她的沉淪便會轉為深愛,他們此時已是隱居於山間的一對淺顯伉儷,那裡另有她周采薇甚麼事兒啊!
秦斐頓時就怒了,“你不是想離本王遠遠的嗎,本王也成全你了,你還死扯著本王做甚麼,從速放手滾去你的西蘭國,去了就彆再返來!”
“殿下既然這麼怕我說這死字,那為安在我還好好活著時,不肯同我親親熱熱地好生過日子呢?現在我隻想問殿下一句,在你內心,你到底在怕甚麼?”
“如果你那思念之弦當真斷了呢?”秦斐不由問道。
也不知過了多久,秦斐的聲音纔再次在黑暗中響起,“我並未曾真正愛過孫雪媚,在我幼年時,我覺得我是深深地愛上了她,厥後年事大了,才明白那實在並不是愛,不過隻是一種昏了頭的沉淪罷了。所謂‘知好色則慕少艾’,而她不過是剛好呈現在我身邊的阿誰少艾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