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生最大的胡想就是盼著有朝一日能揚帆遠航,像我父親那樣也到西蘭國中一遊。”
“那西蘭國有甚麼好的,竟讓你不肯留在故國,冒著海上的風險也要去瞧上一瞧?”
“這京中很多王候後輩的妾室可大半都是正妻主動給他們納的!”
秦斐卻曉得她這是在水下太久,肺裡的氣快用完了,他是習武之人,又應變機靈,早在落海前深吸了一口氣,運起了龜息之法,自是比采薇能撐得久些。
采薇一怔,不明白他如何想到這上頭去了,便坦言道:“這天下冇有一個女子是至心但願本身的夫君納妾的。”
采薇打了個噴嚏,忍不住往他懷裡縮了縮,小聲道:“你何必如許扯談,不過是如許冷的夜裡,海風又如許大,濕衣裳穿在身上,太不好受罷了。”
見采薇那一雙繁星般的眸子略有些驚奇地盯著他看,他俄然有些不安閒起來,他也不曉得方纔是如何了,竟是想也冇想就來了這麼一句。
那人同她一樣,周身一絲不掛,不著寸縷。
他二人在海水裡折騰了那麼久,臉上的人皮麵具早不知被衝到那裡去了,秦斐見月光下她一張素顏清麗絕俗,秀美難言,忍不住往她眼皮上吹了口氣道:“如許的良辰美景,王妃就不想同本王做些甚麼嗎?”
他一邊為采薇度氣,一邊雙腳踩水,不讓他二人的身子持續沉下去,等他感到那一個巨浪已過,倉猝托著采薇向上遊去,將頭暴露海麵。
他們在這海裡數次沉沉浮浮,初始采薇還能有力量也踩幾下水,好幫秦斐減輕些承擔,可反覆了幾次以後,她又累又冷,再也冇有半分力量自已行動,昏昏沉沉之間,隻覺她身邊這個緊抓著她不放的男人竟似變成了一艘劃子的模樣,讓她依身其上,隻要靠在他的懷裡,便是風再急浪再凶,他也能帶她穿越於風波之間,將她送往堅固的陸地。
又是西蘭國,秦斐嘟囔了一句,他本來還覺得這丫頭會不會脫口而出但願再不做這臨川王妃呢!
此時海上風暴已過,一輪圓月從重重烏雲後暴露半邊,將淡淡清輝灑在麵前之人的身上。
“昔晉人最喜裸身而行,今晚月黑風高,且是在這蒼茫大海之上,本王一時髦起,便也想學前人來一回這返璞歸真之舉,王妃覺得如何?”
他恐怕采薇問他甚麼,忙道:“那西蘭國另有甚麼分歧我朝的風土情麵?長夜無聊,不如你說來給本王聽聽。”
如墨般陰沉的海底冇有一絲亮光透入,她的身子在海水中不由自地浮沉高低,冇法轉頭去看她身後之人一眼。她也並不需求轉頭,因為不消去看她也曉得現在緊抱她在懷的人是誰。